口一個幽幽的聲音飄來:「君若揚路塵,妾若濁水泥,浮沉各異勢,會合何時諧?」燭火的映照下,牆上一個婀娜的影子行雲流水般邁進屋來。
第五章
張大海一個高兒蹦起來:「鬼啊……」下一刻,他的嘴巴被江百川重重捂上:「嗬嗬,雲香,何必妄自菲薄,我這不是來了嘛。」不行了,不能再讓張大海說話了,否則這妓院裏就沒有敢伺候他的妓女了。
雲香美若天仙的臉稍微扭曲了一下,不過到底是花魁,大人有大量,假裝沒有聽到張大海的那句驚叫,她嫋嫋娜娜的來到琴桌前坐下,微微一笑道:「來者是客,雙同,去叫一桌最上等的酒席來。」
她忽然又掩嘴一笑:「不過也或許不用我們多事,江公子大駕光臨,媽媽恐怕早把酒席預備好了吧。」彈指間她已經將自己的魅力展露無遺。
張大海呆呆看著雲香。江百川在旁邊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心想還好還好,雖然這家夥太過遲鈍,但眼光還是有的。
他得意的看向對方,欣慰的笑:「怎麼樣大海,終於知道什麼叫國色天香風華絕代了吧?終於知道真正的女人,她是宜嗔宜喜,一顰一笑都流露出萬種風情了吧?」
「啊?」張大海回頭看他:「嗯,我不是看那個,我就是覺得你說得真對呢江百川,原來她們果然喜歡梳這麼高的發髻啊,我這會兒就在擔心,你說那發髻萬一倒了怎麼辦?」
話音落,雲香的臉上也微微變色,有些掛不住了。
江百川一個大意,就讓張大海找到了發揮毒舌本色的機會,最氣人的就是當事人說得特誠懇特認真,一點都沒意識到他的話是可以氣死人的。
上下打量了張大海幾眼,雲香的目光轉向江百川:「百川,你領著這麼一個農民過來幹什麼?」語氣中沒有不屑,隻是有些不解,雲香的確是一個大度的女人。
「唉……」江百川歎了口氣,索性攤牌:「這不是大海沒嚐過真正女人的滋味嗎?我就是把他帶來讓他開開眼,了解一下什麼叫軟玉溫香,什麼叫芙蓉帳暖,誰知道叫了四個紅姑娘,全被他氣跑了,唉……」
他一邊說,那邊已經把酒席布置好了。
雲香的眼睛一亮,連忙道:「若這樣說,我倒有個主意,你知道先前伺候我的雨濃吧,她因為長得出色,已經掛了牌了,若說她服侍人的本事,這些年耳濡目染,也早學的差不多了,就是運氣不好,偏偏被那個張老板給標下了初夜。」
「你知道那個張老板最喜歡虐待把戲,看女子求饒哭泣他就越來勁兒,我這裏正愁著怎麼救雨濃呢,如今你來了,倒不如替大海兄弟標下雨濃,就算那張老板已經得標了,可這洛陽城裏誰不知道你啊,那肥豬就算再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和你爭,是不是?」
江百川一拍大腿:「沒錯,就這麼辦,大海雖然嘴巴毒點,但他老實憨厚,心地也善良,由他去照顧雨濃的初夜是最好不過了。」
他轉身出去找到老鴇,故意把口袋中所有的現銀都標了雨濃,那張老板剛剛過來,正準備享受一番,可見到對方是江百川,屁都沒敢放一個,便灰溜溜的走了。
這裏江百川興衝衝的轉回來,張大海已經把桌子上的菜吃了一半,看著他直笑:「嘿嘿,江百川,這菜做的真好吃,就是量太少了點兒。」
他發表評論。不過江百川沒有回答,他在心裏呐喊:你以為這裏像你們鄉下嗎?吃頓飯就跟喂豬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