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的情形一點也不像他想的那樣,張大海和雨濃坐在桌子的兩邊,似乎正聊的起勁,看見他進來,兩人都愣了一下。
江百川不敢置信的看著桌上還冒著熱氣的茶水,他瞪大了可憐的眼睛,顫唞著手指指向那杯茶:「你們……你們就……就在這裏喝茶?聊天?」
雖然心裏麵鬆了口氣,可他還是不能想像,麵對著千嬌百媚的雨濃,張大海這個土包子竟然能如此君子。
「是啊,這裏的茶很好喝,點心也非常好吃呢,江百川你要不要試一試啊?」張大海起身,熱烈的介紹著。
「不用了……」無力的感覺又泛了上來,江百川想吼,卻吼不出來,他已經氣到會柔聲說話了。
「那你剛才叫什麼?我還以為你被雨濃給采陽補陰了呢。」他說完,雨濃的臉立刻就紅了,轉過身偷笑。
而張大海卻是壓根兒不懂采陽補陰是什麼東西,還憨厚的笑著解釋:「沒……沒有,剛剛我倒水的時候,一不小心……嘿嘿,一不小心燙了手。」
江百川一頭就躺到了榻上,算了算了,隨這個土包子去吧,就像雲香說的,自己得努力的跳出來,說什麼也不能再任心裏那愛情的小芽繼續成長了,必須在它成為參天大樹前把它扼殺在搖籃中。
江百川很有信心,人他都不知殺了多少個了,何況是一棵嫩芽,還是長在自己心裏的,這太容易了。他完全忘了之前自己是打算回龍虎山的,卻被媒婆的一席話給留了下來。
江百川準備天一亮將張大海送回家後就和他分道揚鑣,因此他也沒心情逼著張大海好好享受自己替他標下來的雨濃了,隻是淡淡問道:「你們都在說些什麼啊?說得這麼熱烈?」
「啊,我們說得可多了。」
張大海興衝衝的來到江百川身邊坐下,而雨濃則又羞又喜的別過頭去,嚇得江百川一下子坐了起來:不是吧,他們兩個之所以清清白白的,該不會是這麼會兒功夫已經訂下白首之約了吧?因此要把第一次留到洞房花燭夜。
「江百川,原來青樓女子的命真苦啊,要被老鴇克扣賞錢,要伺候那些難伺候的男人,要挨打受罵,唉,真的是太苦了。所以江百川,我已經答應雨濃,要為她贖身了,唉,她還是個清白的女孩子,救出去還可以重新再來,我們雖然沒有能力去管其他苦命的女子,但能救出來一個是一個,你說對不對?」
「贖……贖身?用我的銀子?」猜想成真了,江百川真的想狠狠抽自己幾下,沒想到啊沒想到,自己這是典型的引狼入室了,而且還是引母狼入室,嗯,也不對,應該是他親手把張大海給推進了母狼窩裏。
「嗯,是啊,不但如此,雨濃說雲香姑娘一直都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所以我答應她,讓你把雲香姑娘也一起贖出來好了。」
張大海眉飛色舞,而江百川則目瞪口呆:「你……你連我的事都想安排?」好嘛,用他的銀子贖出這兩個女人,然後他要一個,再給自己一個,人情倒都成了他的,安排的多明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