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可是我好象還沒見到藥啊。”我奇道。
“那些藥渣皇上命宮外有名氣的幾個大夫認真檢查過了,的確有兩味藥材不是按照你寫的去用,而是更換了兩種味道與外形都相差無幾的藥材,結果晴公主一用,當然是病得更嚴重,然後串通了幾個禦醫,誣陷你的藥方大有問題,然後便可以無中生有地說是皇後娘娘指使你去害她的女兒,順帶連皇後娘娘都陷害進去。後來皇上查明了是容妃那個女人貼身的一個小丫鬟奉命去換藥的。那個小丫鬟現在被發配到邊疆去了,容妃則被打入了冷宮。”
我渾身打了個冷戰,為了要除掉我,連帶地害柳氏一家,這個女人竟然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要害死,為了爭權奪寵,女人都有什麼是不能幹的?(我姐姐當然是例外!)一想到這裏,我不可自抑地顫唞起來。
趙永寰譏諷道:“怎麼,現在才來後怕?你可真夠遲鈍的。我就說你蠢得跟隻蛋沒兩樣,果然是真知灼見!”他伸出手指戳戳我的腦袋,“還想當禦醫呢?傻瓜……沒醫好別人先把你自己給困死在裏頭了……”
我沒理會他的嘲笑,問道:“晴兒……晴公主呢?”
他拍拍我的肩,讓我放鬆少許,口氣溫和地安慰:“沒事了,沒事了,容妃跟本不想要個女兒,她想要的是龍種,晴公主現在已經送到皇後娘娘的鳳淩宮,以後便讓皇後娘娘撫養她,剛好和你那個調皮的小外甥作個伴。”
我舒了口氣,幸好晴公主沒事,即使不是我的責任,我也會內疚一輩子的。
“對了!我怎麼會在這裏?我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了牢獄的?”我忽然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趙永寰聽得我這樣問,忽然毫無預兆地展臂擁我入懷,一雙手像注滿了全身的力量。他把頭埋入我的頸邊,淺淺地呼吸著,噴出的絲絲灼熱氣體癢癢的,令我忍不住想笑起來,但聰明如我當然知道現在不是笑的時候。
過了半晌,他像是稍稍平複了情緒,才緩緩地開口,聲音帶著哭腔的顫音:“菲菲,你知道嗎……那天早晨我帶著官兵要領你到公堂上和容妃對質,來到牢獄前,看到你蜷縮著臥倒在牆角,無論砍掉牢門的聲音怎樣大,你都沒有醒來……那時候你全身滾燙……氣若遊絲……我以為……我以為我要永遠失去你了……”
“胡說,你的用詞錯誤,我怎麼會有這樣不雅的睡姿呢?氣若遊絲?不好意思,我一向都是很努力地吸好每一口氣。而且,聽你這樣說,我得的是重病,我是神醫啊,你怎麼會比我清楚?真是荒謬。”我抗議道,這簡直是無視我精深的醫學造詣與健康的生存態度。
趙永寰沒有理會我的抗議,徑直說:“菲菲……你昏迷了兩天兩夜……差點把我嚇壞了……如果不是皇兄給了許多珍貴之極的藥材……我怕……”說著,他本來已經很用力的手臂更加用力了,把我痛得齜牙咧嘴,我很想說些什麼的,但心裏有個聲音強烈地阻止了我要脫口的話,嘴巴張了張,終究合上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應該因為你的沒神經和遲鈍而生你的氣,把你一個人丟在牢獄裏頭,受饑挨凍……那天我都氣得忘了你身上還有容妃那女人打的那麼多的傷口……對不起……菲菲……我、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原諒我……”他為那天晚上丟下我不管,讓我冷風裏饑餓中打抖的事兒拚命道歉。
好,我大人有大量,原諒他好了,對了,看他這麼有誠意,我收回那天詛咒他的話吧,阿彌陀佛,希望還沒有靈驗。
啊!對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來,那天,我推了他一把,然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