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原諒你嗎?告訴你,上官清玄的人頭,朕今日是要定了!!!”
他語氣中透露出的那股狠辣決絕,令我全身如墜冰窟。
約摸一刻鍾的工夫,“啟稟陛下,上官清玄人頭帶到。”一個侍衛端了一方木匣子進來,“陛下請看。”說著打開了匣子。
那匣子中,上官清玄的臉上還帶著一抹憤怒與不甘,透露出奇異的灰白色,嘴角尚有血跡未幹。
申邪冷笑著,接過那木匣子,放在我麵前,“這就是你的寶貝弟弟。如今,他是你的了。”
我的雙手顫唞著,把清玄臉上的血跡擦幹,淚如雨下。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就這麼生生從口中噴了出來。
“清玄,都是哥的錯,是哥害了你。你等著,哥這就去找你,哥這就去找你!”我從靴子裏抽出匕首朝脖子上抹去。沒有意料之中的疼痛與鮮血飛濺。申邪的手抓住了我的匕首,鮮血順著他的指縫流了下來,仿佛細小的紅色溪流。
我愣了愣,申邪趁機從我手中奪走匕首,扔了出去,他抓住我的手腕,道:“想死?沒那麼容易!上官持月,朕說過,你要為你所作之事付出代價!”接著轉過頭對那兩個侍衛道:“看好他,若有什麼閃失,爾等自行提頭來見朕!”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拂袖而去。
我直直地跪在那兒,懷裏抱著那木匣子,一動不動。
回到宮中,申邪把我軟禁了起來,我開始不斷傷害自己。絕食、上吊、割腕……有哪一樣我沒試過,可是都死不了。申邪不讓我死,他要我活著,一點一點地折磨我。
爹得知清玄被殺後,一口氣沒提上來,就這麼去了。爹一死,娘受不了這雙重打擊,拔出爹的隨身匕首往脖子上一抹,也跟著去了。
而我身為人子,卻連爹娘的最後一麵都見不到,及至爹娘下葬,我甚至不能為二老燒一張紙錢燃一炷香,隻能苟活。
申邪,你毀了我的家和我的人生,那麼,我便會不擇手段地讓你以百倍償還!
窗外,大雨滂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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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當我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男子的麵容,藍發藍眼,眼中布滿血絲,仿佛幾天都沒有合過眼的樣子。他說:“你醒了?”
“你是誰?”我疑惑地看著他,“我爹和我娘呢?清玄呢?我怎麼會在這裏?”
“怎麼?一覺醒來竟連朕是誰都不認識了嗎?”那男人笑道,可眼中卻是滿滿的驚慌。
“我沒見過你啊,你……該不會是人販子吧?”我說完警惕地上下打量著他,“看你長得倒是人模人樣的,想不到竟會幹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哼,壞人,你把我爹娘和清玄怎麼了?”我憤憤道。
“上官持月,你不要在朕的麵前耍花招,朕不吃你這一套!”
“鄭什麼鄭啊,你直接說你姓鄭不就好了。”我不滿地瞥了他一眼。
“持月,是我錯了,你別嚇我好不好?”這男人已經不說“朕”了,改說“我”了,聲音近乎哀求。
“那你把我放回去吧,大不了我叫爹娘給你一些銀子,以後不要再這樣了啊,要洗心革麵,好好做人。”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太醫!太醫!”男人轉過頭去急促地叫喚著,一會兒,一個白胡子老頭就小跑著進來,“參見陛下!”
男人不耐煩地大手一揮,“免禮。”接著指著我說:“快看看他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連朕都認不出來……”語氣到後半句已是全然的苦澀。
老頭的手搭在我的手腕上,沒多久回過頭對男人說:“陛下,上官公子並無大礙。不過那日公子在鳳月宮外淋了一宿的雨,受了風寒,又高燒不退,這……隻怕是得了失魂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