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不在駱氏了?”
“恩,我自己辭職了。”
“你爸媽肯定不高興吧?”子墨心裏想,那是肯定的,爹娘就指著這個兒子爭家產呢。
“恩,特不高興,到現在還不理我呢,尤其是我跟他們出櫃了之後。”駱城東語氣輕描淡寫,這邊楊子墨則徹底驚著了。
“出櫃?!”楊子墨先在心裏想了一遍,自己那個時代沒有這個詞,出櫃這個詞的字麵意思確實是“向別人坦陳自己的性向吧?!”然後又確定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楊子墨終於說了為數不多的幾句粗話:“靠,你也不能算彎的啊,你以前不一堆女朋友嗎?”
駱城東翻了個白眼,這倒出乎楊子墨的意料,駱城東在他麵前除了在床上,其他時候都裝成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恰到好處的體貼,進退有度的禮節,這樣紅果果的情緒表達,還真是少見。
子墨還在回味剛才那個有點別扭有點勾人的白眼,就聽得駱城東說:“這不是遇上你了嗎?”
“咱倆不是分了嗎?你就沒去找女的?”
“沒有,現在一大姑娘脫光了站我麵前我也就多看兩眼,但是絕對沒心情去想和她怎麼地。但是你,”駱城東停了一下,挑了挑眉毛,不知羞恥的說道,“光看著你,我下麵就立正了。”
子墨畢竟是個古人,還是個男人,被這麼一個同性在還算風雅的茶社裏公然調♪戲,臉上立刻就染上了好幾層紅暈,低頭喝了口茶還燙著舌頭了,於是趕緊伸出舌頭晾著,但迎上駱城東那玩味又暗藏情愫的目光,立馬又把舌頭吞進去了,搞不好駱城東還以為自己勾引他呢。
於是楊子墨又一次陷入了尷尬,過了好一會兒,這次是駱城東出來救場了,但是問的問題讓楊子墨很無語:“跟你同去的那個。。方源,你們倆。。。”@思@兔@在@線@閱@讀@
楊子墨有心騙他,但話到了嘴邊,就不受控製般的變成了實話:“那人喜歡吳蛩。不過吳蛩應該是個直的吧?”
吳蛩要是直的全世界就沒gay了,駱城東心裏暗罵,不過既然到現在楊子墨都不知道吳蛩喜歡自己,那個吳蛩倒也真是能沉得住氣,這都多少年了。不過這樣也好,兩個威脅自己掐去吧,不要來招惹子墨就行。
“聽說你留校了?”駱城東有一句沒一句的轉移著話題。
“嗯”楊子墨不知道該如何接話,索性就嗯了一聲。
“挺好,校園裏相對幹淨,沒那些烏七八糟的事兒,你性格專注執著,是個做學問的人。”
“嗬嗬,就那麼混著唄,對了,你跟家裏出櫃了,那齊晏怎麼辦?你爺爺怎麼辦?”
問完楊子墨就後悔了,自己這麼問,不是擺明了表示自己很關心嘛?
果然駱城東嘴角扯了個絕對不算小的弧度,“江海回來後,我就用不著齊晏了,江海他們家在N城官場很有些權勢,駱氏在大陸主要搞進出口貿易,說白了就是掙個差價,通過江海,進價可以壓倒很低,而且也能夠有合適的渠道合理避稅。
楊子墨知道,這話說白了就是有後門可走,進價低還少繳稅,就算沒有借錢,注入資金,但卻等於直接借了條路,其實這個時代也沒怎麼變,子墨有些消極的想到,還是個人情社會,哪裏都要講人情靠麵子,如果不是有方源跟方教授力挺,自己能否順利留校都兩說,畢竟博士研究生雖然不多,但也絕對不少,也不是個個都留校。自己剛來到這個世界,所認為的秩序,法律,規則,在強大的人脈麵前,還是不堪一擊。
他也沒有蠢到跟這個社會作對,畢竟一己之力對抗整個社會的規則,無異於以卵擊石。他來到這個時代並非為了改變這個世界,能改變自己,讓自己活的安逸些,心裏舒坦些,就算是圓滿了,自己的學術水平足可以留校,但如果不是遇到方教授,可能會有些難度,但沒有如果,隻有結果,他幸運的碰到了個好老師,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嘛。
“至於我爺爺嘛,他發了頓脾氣,就沒下文了,對了,我爺爺還說見見你呢,你別急,我沒說我出櫃的原因是你,”看著子墨突然褪了血色的臉,駱城東連忙說道,“我帶他去當代美術館看了你那幅畫,他就十分想見作者了。”
子墨非常明顯的舒了口氣,摩挲著茶杯的杯沿,駱城東的爺爺竟因為一幅畫想見自己?還是平時駱城東在跟他爺爺的交談中透露了什麼讓老爺子猜到了?
這個時候子墨聽到了一句重量級的話,實在是這個話題轉的太過突兀,完全沒有過度,以至於子墨沒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重新在一起,好嗎?我現在跟駱氏沒什麼關係了,家裏也就那樣了,時間長了,他們不接受也沒辦法,我。。。以後。。。不會有女人,不會有孩子,就咱倆。好不好?”
子墨突然覺得有點惡心,這都什麼人啊,哦,想跟自己好就跟自己好了,想在跟自己好的同時還要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