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你果然還是不明白……”跡部看了被白雲遮住的太陽,深邃眼眸帶了幾許無奈,華美的嗓音低低的散入風中,“解除婚姻並不全是因為月,還因為……你……”
她的努力他看得到,但是不愛就是不愛。勉強在一起隻會更加痛苦。
人生是一場舞會,教會你最初舞步的人,未必能陪到散場。跡部是她最初的欽慕,那份迷戀教會了她開始去爭取。但是她始終沒有分清愛與欽慕的區別。跡部和忍足都看的分明,姬她愛的,是她付出多年的努力。盲目的執著隻會讓人越加迷失。
* * *風移影動,枝葉摩挲,發出沙沙的聲響。碎月緩緩睜開眼,伸手撫上自己的唇,那上麵似乎還帶了淡淡的餘溫,怔然間。眸光微閃,脈脈的流水將那清透的眸子浸透。
唇畔一抹淡淡的笑意漾開,碎月拍了身上的塵土起身。彎腰拾起那瓣落花,細心的夾入書頁。看了遠處,若有所思。
親吻,試探下的真心
碎月抱了一大疊的複印好的材料上樓,這時候已經是放學時間。長長的走廊上寂靜無聲,碎月一手抱著材料一手小心的托扶著,以防掉落。一陣風從走廊大開的窗口吹來,幾張擱在麵上的紙張被吹落在地。
把手中的那疊材料隨意放在一旁,碎月將被風吹飛的材料紙一一拾起。其中一張被風吹的比較遠的,還悠悠的飄了一段距離。碎月跟著跑了幾步,彎下腰,正欲撿起,噠,一雙昂貴的女士的皮鞋踏在其上。
“抱歉,可以麻煩您移開一下腳嗎?”手一滯,碎月抬起頭,對著麵前的美麗少女微微一笑。柔和的嗓音不帶任何譴責憤怒的意味,也不帶任何卑微的祈求,隻是用著一種淡淡敘述的語調。“這份材料很重要。必須按照指定人數分發下去。少了的話會很麻煩。”
看著麵前麵容清秀的少年,姬夜棠目光微冷。由於半蹲著的關係,碎月比她矮了一大截。這樣麵對麵站著,儼然有著居高臨下的氣勢。自小在世家長大的姬夜棠有著以生俱來的高貴氣質。然而,即使如此,在這個普普通通的少年麵前,她卻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優越感。少年周身散發著一種溫和的氣質,這種氣質往往使人忽略掉他的外表或者家世背景,單單隻關注這人的內裏。
更令姬夜棠難以忍受的是對方的眼睛。那雙淺茶色的眸子,太過通透。視線偶然相交的那一刹那,姬夜棠渾身一顫。那樣的透徹的眼睛映出自己的身影,仿佛自己所有的想法都被洞悉了一般,無所遁形。有些狼狽的回避對方的眼睛,姬夜棠開始在心裏重新評估對方。這個少年,遠比自己了解的要複雜的多。至少那些調查來的資料除了驗證對方確實的身份之外,毫無用處。
紅唇輕啟,吐出的言語卻是說不出的冰冷。“你要多少錢,才願意離開景吾?”
聞言,碎月微微詫異。眸光閃動,唇邊漾開淺淺的弧度。下一秒,令姬夜棠意外的是碎月驀然輕笑起來。
不是聽不出對方言語中的輕慢和挑釁,比起憤怒或者其他情緒,碎月覺得此時此刻這個場景有些好笑。什麼時候起,他碎月竟要和一個女子搶一個和他同性別的男子,該算是越活越回去了嗎?……
低調是他的習慣,卑微卻不是他的風格。
垂下眼簾,碎月神色淡然,看不出喜怒。
拍了拍褲子上並不存在的塵土,碎月慢慢站起身。姬夜棠驚訝的發現少年比她看到檔案上記錄的數據還要高。看似瘦弱單薄的身體卻蘊含著令人驚訝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