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順利,偏偏遇上暴雨傾盆。

她任性地關上手機,仰麵躺倒,打開第二罐啤酒。

聽著雨聲,借酒澆愁。

也許醉了,就能忘了他吧?醒來天就晴了,她再上路,去尋找她的真命天子。

可為何心裏那麼痛?

隨著最後一罐啤酒空瓶被丟在地上,她醉眼朦朧中已經忘記了自己在什麼地方。

好像是她避雨的山洞又不太像。

為什麼穹頂上一點點浮現出彩繪圖案?為什麼原本幹枯的圓形水池裏冒出了清泉?

是她醉了吧?是她做夢吧?

水池裏漸漸出現了一個方形的輪廓。

她揉了揉眼睛,四肢並用搖搖晃晃向著水池撲過去。

撲通一聲,她的身體跌在充滿清泉的池水中。

冰涼的水的觸♪感,好真切。

池水並不深,她半跪著,摸索著方形的輪廓。明明是實體的感覺,卻看不到真切的物件,方形輪廓流光溢彩,像是藏了璀璨珠寶自內向外發光,耀眼奪目。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如同魔術一般,變幻色彩包裹的方形輪廓開始消失,一點點露出其內人形。

一雙修長有力的大腿,赤著雙腳,窄臀包裹在短小的布巾之下,纖腰蚱背結實的胸膛,寬闊的肩膀,肌肉勻稱線條優美的手臂,和一張不亞於頂級影星的棱角分明的俊臉。他淺褐色的肌膚上傷痕斑駁鮮血流淌,他左手腕上還緊緊箍著一段鐵鏈。

這幾乎赤、裸的憑空出現的受了傷的長發俊美男子是誰?

太奇怪了,這夢也太奇怪了。

付芷蘭越發迷糊,腳下一軟,整個人徹底撲倒在美男子身上。

03非常曖昧

冰焰感覺仿佛是被拋入了油鍋之中烹炸,又好似是被無數利器貫穿,身體沒有一處不痛,滾燙的溫度,撕裂的折磨,就算是慣於熬刑的他都受不住。

他驚恐的看到自己的身體從下往上一點點消失。他想要驚叫呼喊,卻無法出聲;他想要掙紮抵抗,卻發現四肢已經不受控製,一切都是徒勞。

因為他是卑賤男子,所以女神生氣了麼?他正在被處以極刑,所以他隻需要等死麼?

不!

不要!

他要活下去!

他還有重要的任務。

場景飛速變幻,他又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

那時的他隻有四五歲的年紀,剛剛懂事,與所有男孩子一樣,他每日除了接受嚴苛的奴隸訓練還有做不完的雜役。長相白嫩的男孩子會受到格外照顧免去一部分活計,而他因著容貌之故無人憐惜,所有苦累活計一樣不落都要做,不僅如此還時常被人嘲笑無辜遭受欺負。

那一天,他剛剛被別的孩子圍毆踢打,被搶走了身上唯一的衣服,赤、裸地蜷縮起傷痕累累的小身體躲在牆角裏哭泣。他知道男孩子不能光著身子,他知道弄髒弄壞了衣服會遭到鞭打弄丟了衣服恐怕刑責加倍,饑餓寒冷恐懼讓他絕望。

“弟弟,不要怕。”一個溫柔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與他經常聽到的斥責怒罵的語氣完全不同。

一件溫暖的衣物從她的身上脫下來,又披在了他的身上,不是鞭打責罰。

“國師大人告訴我,你是我的孿生弟弟。你和我長的真像啊,我一眼就認出來了。弟弟,我的好弟弟。”

他迷茫地抬起頭,就像是在水盆裏望見了自己的樣子,可是對麵的“他”穿著華美的衣服,黑色的發辮裏編綴著珍珠。她是女孩子!

在皇宮之中,如此衣著打扮的一定是皇女,他記得教導嬤嬤教的規矩,如他這等低賤卑微的男子,見到皇女必須跪拜叩首,否則就會被鞭打。

他慌亂地趴伏在地,重重叩首。

七皇女的眼中流轉著哀傷神色,稚嫩的手臂將弟弟拉起來,擁抱在懷中:“弟弟跟我走,我不會讓他們再欺負你。”

全身包裹在金色長袍裏的國師大人慢慢走到近前,歎息著分開了擁抱中的姐弟,沉聲說道:“七皇女殿下,你現在還不能將他帶走。”

“為什麼?母皇答應我可以選擇一個侍從,我能從皇宮中所有的男孩子裏挑選,我選弟弟不可以麼?”

“因為那個預言,想要害你的人很多。你不夠強大,連自己都無法保護,要弟弟在身邊,隻能是拖累。”

七皇女似懂非懂,不過她知道在偌大的皇宮之中,唯有國師大人是真心疼愛她願意保護她的。國師大人的話,她不能不聽。可是弟弟……

國師彎腰低頭,對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小男孩嚴肅地問道:“你想活下去麼?”

冰焰記得當時自己有那麼一瞬的恍惚,想要抬起頭說“不”,卻看到了七皇女關切期盼的表情。那是他的姐姐,她希望他活下去。她那樣溫柔,將來會是一個好主人吧?如果他能夠服侍在她身邊,就會好過一些麼?

“想。”他終於還是如大家期望地那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