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坨金燦燦硬邦邦的黃金就這樣華麗麗地砸在她的頭上砸得她兩眼冒金星,她抬頭看著金子的發源地就見聞香笑得一臉快樂,隻覺得眼前的人從一個變成兩個,兩個變成三個。
去你媽的砸這麼重!
殺紋紋在心裏默默地罵了一句,終於趴到在桌上。
聞香愣了,大家都愣了,齊齊站起,隻有黃衣女子先反應過來,起身捏了她的脈,這才鬆了一口氣,不過轉而眼神又有些古怪:“幾天都沒好好進過食,我是說,是餓暈的。”
於是一桌人都麵麵相覷,不知道是該還是不該接話,這麼一大桌菜,沒被噎死就好,居然是… …餓暈了。
“送回題蘭水榭吧,聞香哪兒真不能呆了。”翟笛微在一片寂靜中淡定開口,坐下了身,在大家都用疑惑的目光詢問他要做什麼的時候他又十分從容地端起了酒杯。
“先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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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初入題蘭水榭 ...
怎麼穿過來以後動不動就暈掉,還是一天之內暈了兩回,這也要有足夠的心理承受能力啊。
殺紋紋有些鬱悶地撇了撇嘴,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醒了,打了個哈欠坐起身來,竟又是一個陌生的地方。
梨木雕花透著隱隱的暗香,還夾雜著一絲花香,若有若無,令人心神俱蕩,房間的設置很典雅,也很簡潔,杏色的紗帳白色的被褥木色的地麵和牆壁,陽光透過鏤花格散落進來,粼粼舞動著光輝。一切都給人一種舒適的美感,無言的美好。
殺紋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不會又穿了吧?
掀開薄被,她下了床,左找右找也找不著鞋子,倒是累得直喘氣,流了些冷汗。
怎麼會這麼累啊,明明隻是下床轉悠了一下而已,殺紋紋坐在床上擦著汗,肚子很即時地響起,她這才意識到——是餓得不行了。
摸了摸自己癟得隻剩下一張皮的肚子,殺紋紋堅強地站起來了,當務之急,一定要找的吃的,不然這樣下去,肯定還會被餓暈掉的。
推開門,於是她又震驚了,所有的房子,竟全部建在水麵上!
九曲回廊,梨木環繞,蘭草鑲邊,碎蘭初綻,幽香隨風;亭台樓宇,碧波蕩漾,錦鯉浮遊,接天蓮葉,墜露細苞;湖心一點娉婷玲瓏閣,於漫天清荷茶梗間,如素裝美人眉心一點,萬般嬌色,靜美無雙。
太美了!原來那香味竟是蘭花與荷香。殺紋紋感歎,仿佛入了仙境一般,飄飄浮浮沒有什麼真實感。
然而在這無比寫意的一刻,肚子又發出了極不文雅的回聲,殺紋紋一皺眉,痛苦地捂著她脆弱的小胃,順著遊廊向前走。
一路風景獨好,到了不同的角度,看到的更是不同的美感,繞了兩圈,她這才發現自己竟是繞回了原點。殺紋紋不禁暗自出了一聲冷汗,這麼大地兒兩個人影都沒有,不會是又遇到什麼奇怪的東西了吧。一想到這裏,她的腳都軟了。
抹了一把汗,她咬緊牙關,緊握雙拳。
老娘今天一定要在這裏找點吃的!
於是殺紋紋幹脆一直往左走,遇到岔道口就向左轉,這樣走了一段遊廊後,突然聽見有人說話,鬆了一口氣,還好有活人。她輕手輕腳地靠近聲源,因為赤著腳,她也本就極輕,所以幾乎沒發出什麼聲音就到了門口,裏麵似乎有很多人,可能在商議什麼大事,正準備離開之時,卻突然聽見“魔頭”二字。
“這麼說,翟少主和聞寺主也是聽到了魔頭出沒在花街柳巷的消息?”一公鴨嗓道。
“不錯,我們聽到的是在黯然客棧。”是聞香這隻小狐狸。
“我等聽到的消息是說在今夕酒樓。”殺紋紋記得這是倉老頭的聲音。
“看來這個消息是假的,”秦宮主沉思,想了想,又道,“雖是不同的地點,卻又是一塊地方,放消息的人究竟何意?”
“究竟是誰放出的這個消息?究竟是有什麼目的?翟少主怎麼看這件事?”公鴨嗓又道。
殺紋紋心裏已經有了底,這消息應該是砂蓮放的沒錯,畢竟在那塊地盤上,也沒人能夠放出那樣的消息,至於目的… …
“該是魔教的人放出,這說明魔頭還活著,這種方法既是混淆視聽,或許魔頭就在那裏,又或者他們故意讓我們猜著… …”頓了頓,翟笛微的聲音染了一些無謂,似是隨意,“他人心思,我等又何必去揣測。”
“翟少主說得對,這魔頭甚是狡猾。”倉老頭又來插嘴了。
不錯個鬼,我就聽出來人家在敷衍你們這群笨蛋了。殺紋紋趴在門邊,抵著空無一物的肚子,把耳朵貼在門上,其實她很佩服自己,在這種餓得快要虛脫的狀態下竟然還做得出如此銷魂的姿勢來。
“此魔頭一天不除,將是後患無窮。”這個聲音稍稍具有親和力,之內容聽著怎麼這麼刺耳?莫非這就是前世在那小孩的語文書上所看到的:金玉其外敗絮其內?
“不錯,就是不知魔頭現在何方。”公鴨嗓的話總是很多,又總是喜歡發揚他如天籟到極致般的嗓音摧殘著殺紋紋幼小脆弱的耳膜,停了一會兒,他又道,“翟大少主的未婚妻也是被魔教所擄,魔教真該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