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也能安心了。”

這哪跟哪啊!小嬸嬸什麼都不明白,白露也不打算讓她明白。敷衍著應付了她半天的詢問後,拎起行李箱就往外走。

客廳裏,章銘遠似乎比她會敷衍多了,正和她叔叔聊得有來有往。當著她叔叔嬸嬸的麵,他還真像一個合格的男朋友,很有紳士風度地接過行李箱:“我來吧。”

在叔叔嬸嬸麵前,她也十分配合他。但一出門,一走出他們目送的視線,她就奪過行李箱倔強地自己拎。他似笑非笑地一撇唇角,也不跟她爭,徑自掏出一支香煙點燃,若有所思地吸著。

一路上她都在沉默,他也不說話,隻是靜靜吸著煙。滿車廂彌漫的煙草氣息熏得她難受,也不管外麵的炎熱空氣,把車窗降到最低為止。他不知是否察覺,手裏那支香煙沒吸完就扔了。

回到公寓後,他才慢吞吞地開口道:“吃晚飯了嗎?要不要出去吃點東西?”

她硬邦邦地答:“吃過了,不用。”

“那要不要喝點什麼?冰箱裏有牛奶、果汁和汽水。”

他的態度未免有些太好,好得讓她頓生狐疑:“幹嗎無事獻殷勤?”

無事獻殷勤——這五個字突然觸動了章銘遠的某個記憶,他唇角一彎,淺笑中帶著一絲促狹:“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是吧?你說我想盜你什麼?我又想……”

他托長聲音不再說下去,白露驀地紅了臉:“無聊。”

她拖著行李箱徑自回房,不想再理他。他沒有跟過來,和以往任何時候一樣,隻要她回房他就不會再跟過來說什麼了。有意無意地,他從不進她的房間。鹹的淡的有聊的無聊的那些話,就可以全部躲開不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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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次日一大早,白露就起床了。她今天要帶叔叔嬸嬸去醫院檢查,得早點去排隊掛號。

章銘遠的房門還緊閉著,顯然還在睡。客廳茶幾上醒目地放著一張紙條,寫著一筆剛勁有力的字跡,告訴她八點鍾司機會在樓下等她,接了她叔叔嬸嬸後再去醫院找某位副院長,他自會安排好醫生為她叔叔治療檢查。

白露有些不相信地把紙條連看了好幾遍。昨天小嬸嬸冒然提出請求時,章銘遠唇角的似笑非笑分明是譏笑,最後雖然說了會去打招呼但也怎麼聽怎麼像一句客套話。沒想到他居然還真替他們給安排好了,她實在意想不到。他怎麼突然這麼好心啊?

征了片刻,白露也無暇多想了。管他為什麼突然那麼好心,既然搭好了橋就照走了吧。這年頭看病難,難就難在看好醫生難,一個專家號有時一號難求,他一句話就能請動副院長出麵安排,她還猶豫什麼呢?趕緊帶著小叔叔出去吧。

在醫院,他們一行三人果然享受到了破格待遇,專家醫生問診非常仔細,各項檢查也都做得非常用心。看病也是一項相當費時間的事,等各項檢查結果出來已經是下午了。幸而問題不算大,醫生開了些藥囑咐回去好好調理。大家都齊齊鬆了一口氣。

確診結果沒啥問題,小叔小嬸嬸就計劃買明後天的火車票早點回去。他們的女兒珍珍今年十七歲,過幾天一開學就要讀高三了,做父母的在這非常時期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緊盯著督促她的學習。加上單位請假也要扣工資,能提早銷假上班就少扣一天的錢。白露留他們在北京玩兩天,他們想想還是算了。

小嬸嬸說:“這次就不玩了,等我們家珍珍明年考上北京的大學,我們一起鬆她來上學再好好玩幾天。到時候再來打擾你吧。最好那時你和章先生已經結婚了,我們來就不愁沒地方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