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段(2 / 2)

“我估計是皇上忌諱侍郎大人的才能。”小小的聲音在角落響起,“前段時間的事你們沒聽說嗎?晨王趁著國慶率兵北上,圍兵於京城,危難之際侍郎大人隻身入虎穴,用計將晨王活捉入獄,邵大將軍的冤情才得以平反。曾讓皇上頭痛不已的晨王,侍郎大人卻是略施小計成就大事。功高蓋主,不得不防啊……”

四周的聲音越來越嘈雜,顧子喻心煩意亂,下馬進了邵府,直到踏入廳子才發現,陳媒婆正與身穿鳳冠霞帔的邵瑕僵持不下。廳內亂成一團,丫環家丁圍在一旁著急的幹瞪眼幫不上忙,公雞慘叫聲不斷。

定睛一看,冷汗不斷從額下往下掉。

邵瑕懷抱大公雞,而陳媒婆口水滿天橫飛,說自古至今哪有抱著公雞過門的新娘子。

懵懂的邵瑕任其她說幹喉嚨,愣是不肯放掉懷裏的公雞,陳媒婆隻得來硬的,伸手去搶,想搶掉她懷裏的大公雞。

陳媒婆年近四十,生的‘珠圓玉潤’,竟然搶不過一個五歲的邵瑕,兩人僵持不下,雞毛飛了滿天。

“住手。”顧子喻沉聲道,朝陳媒婆揚了揚手,示意讓邵瑕帶上那隻公雞。

陳媒婆當即賠了笑臉,蓋好邵瑕的蓋頭,拉著她的小手往府外走去。

說也奇怪,那隻大公雞被抱出邵府的時候,高仰地啼叫了三聲。

“喔喔喔……”

邵瑕頓了頓矮小的身影,將公雞摟的更緊了。

而邵府外圍觀的百姓,哄的一聲全笑了。

名譽全京城的天才少年顧子喻,年僅十五歲高中狀元,僅一年的時間官拜戶部侍郎。一位聖上眼前的紅人,仕途無可限量的官吏,卻娶了一位癡傻的五歲奶娃兒。

世事,真是變化無常。

顧子喻臉上沒了笑容,官威十足的將人群環視了遍。

擁擠的人群,頓時鴉雀無聲,沒有人再敢說一句話,吐一個字,無不是歡笑的目送迎親隊伍離去。

邵瑕上轎後,顧子喻翻身上馬。鼓樂隊一路吹吹打打的往顧府而去,留下了幾條街的熱鬧。

“奶娘……”轎內的邵瑕,蓋頭之下,嗚嗚然的哭了起來,卻被轎外震天的歡慶鼓樂聲吞噬了。

天地間,她隻剩下娘留在世上的咕咕了。

花轎一路搖晃著抬到了顧府。

一時間,顧府喜炮響連天,嚇的咕咕拚命竄動。邵瑕抱住它不放,手被抓出一條大傷痕,鮮血滲了出來。

轎門被掀開,邵瑕忙將手伸到喜服上將血擦拭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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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眨間,刺眼的陽光照了進來。

顧子喻微探進身體,手伸向她。

他的嘴角微上揚,露出淡淡的微笑。

邵瑕猶豫了一會,終將手伸了過去。大手拉著小手,帶她出了喜轎。

踏進顧府,賓客連天,喜鬧喧嘩聲不斷。小手緊張的拉著大手,另一隻手抱著大公雞不放。

他帶著她向前,跨過火盆,進了主廳。吉時到,媒婆伸手去拿邵瑕手上在大公雞,邵瑕緊靠在顧子喻身上,抱著大公雞的手不斷往他身上擠。

顧子喻搖頭示意停下這一切。

於是,邵瑕懷抱咕咕,與顧子喻站在大廳。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

“喔喔喔……”咕咕啼聲高叫,引來哄堂大笑。

“送入洞房。”見過世麵的媒婆補救的高喊一聲。顧府的丫環扶著邵瑕送往洞房。

顧府紅緞彩帶高掛,賓客笑聲連天。

房內,龍鳳喜燭對燃,寂靜一片。

邵瑕坐在高高的大床上,頭頂著笨重的鳳冠,忍不住打了幾個盹,晃的脖子酸痛。從破曉至天黑,她滴水未進,疲倦到了極點。

房內一個人也沒有,咕咕在房內晃著步子,時不時抬頭望著頭戴鳳冠身披霞帔的她,它也餓了。

門,突的一聲被推開。

邵瑕忙坐直了身體。

腳步聲不斷靠近,停在她對麵,沒聲了。

“相公?”邵瑕膽怯的喚了一聲,她的肚子好餓。

“哼!”另一幼稚的男音冷的在房間響起。

“汪汪汪……”不知哪來的胖肥惡犬,撒著四條短腿,仰頭對著坐在高床上的邵瑕吠個不停。

蓋頭被用力扯下,頭皮一陣發疼,邵瑕抬頭,透過明晃的珍珠鏈,隻見一個八九歲的錦衣小男孩站在她對麵,手裏拿著她的蓋頭。

“醜死了。”高傲的小男孩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

“汪汪汪……”一隻四肢矮小的短黑毛粗皮狗改站為坐,反客為主、狗仗人勢的朝邵瑕惡吠著。

“小白癡。”見邵瑕不識,小男孩譏笑的補了句,“真臭,渾身都是雞屎味。”

邵瑕手一指黑毛犬,命令著站在一旁的大公雞,“咕咕,啄他。”

話剛說完,小男孩隻覺腳上一陣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