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段(1 / 2)

了一眼對麵的煊煊,現在的感覺多好啊,像是多年的願望終於在這一刻達到了,他實在不忍心打破這初來的美好和溫暖,能鴕鳥多久就多久吧。

下午,蘇亦煊開車載著劉子熙到江寧的海邊。江寧百年前是個小漁村,經過很多代人的努力,才慢慢發展到現在的城市規模。

從市區到海邊有將近100公裏的車程,沒有高速路,都是新修的專用車道,路麵平整潔淨,車流量非常小。路邊起初還能看見零零落落的工廠,越走越荒涼,這種荒涼隻是形容人氣的,因為在南方如此溫潤的地方,夏末初秋之日,綠還是主色調。

快到海邊的時候,遠遠可以看見新建的高檔海景別墅。蘇亦煊說這一片空地是填海造田造出來的,本來開發商想趁機蓋一個遠離塵世喧囂的高檔別墅,提供給有經濟實力的成功人士,但是基本蓋好的時候才發現填海蓋樓有一些問題。潮濕的空氣和地氣使牆皮上長滿了黴菌苔蘚,地基也不是很穩定,這房子每年大約要沉降3到5厘米。除此之外,這邊把海平麵推高了,相應的一些地勢較低的地方就會被淹。

劉子熙認真地聽著,點點頭說,填海造田是個國際性的問題,荷蘭人早在13世紀就築堤壩攔海水,再用風動水車抽幹圍堰內的水。幾百年來荷蘭增加土地麵積60多萬公頃,如今國土的20%是人工填海造出來的。現在南方人多地少,普遍感到土地資源稀缺,填海造田中又存在著巨大的利潤,所以很多人都熱衷做這個事。

“聽說利潤可以翻兩倍,是這樣麼?”蘇亦煊驚奇地問。

“差不多。現在土地價格一畝大概不到100萬,但是填海一畝隻需30萬,圍海更便宜,20萬。利潤最少一畝60萬以上。”劉子熙說完癟了癟嘴。

“天哪,真是想錢想瘋了,西北部那麼大的天然土地不好好利用,那麼多人等著脫貧,他們卻在這邊一個勁兒地致富。”蘇亦煊搖搖頭,一副不可思議的憤懣樣子。不過她心裏也樂,子熙哥哥還是懂得比她多,不禁崇拜了一下。

來到海邊,他們下車並肩走到離海水最近的地方,蘇亦煊的裙子被海風吹得貼在腿上,腿部的線條更加顯得勻稱悅目。她伸手捋著吹散的長長卷卷的馬尾,將其挽成一個隨意的結。

海麵上灑滿了陽光,微波粼粼,金金閃閃,劉子熙悄悄伸出手不著痕跡地拉住了煊煊軟軟的小手。

一碰到子熙哥哥溫暖的大手,蘇亦煊的臉就紅了,而且一下子紅到耳朵根。小時候她異常喜歡抓著子熙哥哥的小指不放,那個時候似乎也不覺得怪。可是現在,長大了,明確了戀人的關係,竟不知不覺地產生了羞赧的情緒。

他們就這樣牽著手沿著海線悠閑地走,身邊的浪一波又一波,像是爭相祝福他們的感情。頭頂暖暖的陽光有著婚紗般的輕柔,手上傳來的溫熱直端端地暖了她的心。

蘇亦煊還記得上中學的時候,在雜誌裏看到一首文章裏的小詩:“我愛你/可是我不敢說/我怕我說了/我會馬上死去/我不怕死/我怕我死了/再也沒有人像我一樣愛你。”當時,覺得有點像繞口令,但愛呀死呀的字眼又讓她感動,因為它牽涉到了生命。等長大了再拿出當年抄這首小詩的本本看,她才恍然大悟,這是一種怎樣深入骨髓的愛。對她的子熙哥哥,她就想用這樣的勇氣來愛。不論子熙哥哥喜歡她也好,不喜歡她也罷,這種深刻的感情是永遠在她的腦海裏揮之不去的。

好在,子熙哥哥也喜歡她。想到這裏蘇亦煊不禁悄悄側抬起頭看了一眼子熙哥哥陽光下精致的臉頰,她還真的不是一般滿足啊。

可是劉子熙心裏此時卻是有點酸的,一是覺得她那麼小就來到江寧,孤獨可憐,自己又不在身邊,二是覺得這些年他沒有陪她一起過,想想她這麼漂亮懂事,身邊一定不乏男生追求,不禁吃起醋來。

回來的路上,劉子熙怕煊煊太辛苦,就主動提出換他開車。蘇亦煊沒有過多的爭讓,對子熙哥哥用不著沒必要也沒結果的客套,乖乖地做進了副駕駛。劉子熙調了座位,調了內外倒車鏡,便熟練地開起來。

“累麼?睡一會兒吧。”劉子熙溫柔地說。

“不累,”蘇亦煊用手捋捋耳邊的碎發,微笑著看子熙哥哥棱角分明的側臉,仿佛怎麼都看不夠。

“沒見過帥哥?”劉子熙餘光見煊煊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有些不自然。

蘇亦煊嗬嗬地笑出聲,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這麼多年都沒見過這麼帥的帥哥了,哥,你就讓我多看一會兒吧。”

劉子熙不好意思地咬了咬下嘴唇,俊臉微紅,完全不接話,“回去了幫我訂明天的機票吧。”說完又覺得舍不得,遂補充一句,“最好是晚上的。”

蘇亦煊的笑意漸漸淡下去,兩個人不在同一座城市,短暫的相聚後,必然要迎接的還是分離。眼前的景物開始跳躍,她急忙轉過臉去看窗外,眼睛眨了無數次才控製住淚水,強擠出一絲笑:“好。”她深信,這笑比哭還難看。

回到江寧市區,太陽已經躲到山那邊去了。蘇亦煊指引著子熙哥哥將車停在路邊車位裏,就下來拉著子熙哥哥的手到夜市吃爆炒蝦尾。爆炒蝦尾是啃手指的佳品,麻辣鮮香,劉子熙很喜歡,它沒有江寧特色菜那麼甜,搭配著啤酒,真是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