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水牢脫險(2 / 3)

“呃?”夏侯鉞好想翻個白眼,怎麼自己一開口,就給自己找了個救命恩人,而且看洛繽紛這樣子,這個恩人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看著夏侯鉞窘然的樣子,洛繽紛更是得意,“以後,我說什麼你就得做什麼,不然,你就是恩將仇報!”

這下,連卓牧雲都有些聽不下去了,忍不住輕輕咳了一聲,“繽紛,他們傷勢都很重,我們還是先回牧雲宮再說。”

“嗯,好啊。”洛繽紛剛剛和卓牧雲和好,心情正是大好,也沒有反對他的話,轉身先行向外走去,但走了兩步,又想起什麼,站下來向夏侯鉞做了個鬼臉,“對了,我現在叫洛繽紛,不叫洛落。你以後也叫我繽紛吧。”

“好啊。”看到洛繽紛對卓牧雲那種言聽計從的樣子,不知為什麼心裏有點不舒服的夏侯鉞,聽了這句話又覺得開心起來。

洛繽紛在前麵蹦蹦跳跳地走著,嘴裏還不時哼著一首不知名的歌,幾個人在她身後無言地跟著。

那隻靈騎還停在不遠處安靜地等著他們,洛繽紛卻忽然站了下來,神色古怪地回頭看著大家。

“繽紛,怎麼了?”卓牧雲問。

洛繽紛指了指靈騎,“卓大哥,它,它一次可以載幾個人啊?”

一聽這話,連一向淡定的卓牧雲神色也變得古怪起來。

這隻靈騎雖然頗通靈性,體力也足,但一次載兩人飛行千裏已很吃力,更不可能一次載著五人飛行。而且安若泰現在昏迷不醒,希淩寒和夏侯鉞也是重傷,根本無法騎行,這可怎麼是好?

其餘人等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不由得麵麵相覷起來。

洛繽紛眼珠一轉,走向了祈萬年,笑吟吟問,“你們這麼遠跑來,不可能是步行的吧,你們騎的馬呢?”

祈萬年恨聲道,“老子的確是騎了馬來的,但你休想讓老子把馬讓給你。”

“是嗎?”洛繽紛也不動氣,仍是笑吟吟的模樣,隻是伸出了一隻食指,在祈萬年的耳邊輕輕一劃,隻聽祈萬年一聲大叫,一隻耳朵已經掉了下來,鮮血濺出,半邊身子頓時紅了。

“你以為這樣就行了?”洛繽紛又在他另一邊耳朵上一劃,那隻耳朵也掉了下來,祈萬年又是一聲慘叫。

洛繽紛根本不理他,伸手在他身上輕輕地劃來劃去,她手指到處,祈萬年身上便添上一道深深的血痕,他慘叫聲不絕,人已經變成了一個血人。

在誰也沒有發現的時候,洛繽紛的眼睛已經變得了一種妖異的紅色。她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芒,已經根本不在乎那祈萬年在叫嚷求饒,隻是不停地要看到更多的鮮血。

就在她繼續揮手的時候,自己的手臂被一隻有力的手掌牢牢握住了。洛繽紛感覺到一股濃鬱的怒氣散出,抬手就想把這人甩開,她轉回頭,血紅的雙眸對準了一雙清朗的目光。卓牧雲正堅定而不容置疑地看著她,“繽紛,停手。”

洛繽紛愣了一會兒,卓牧雲的目光清澈如泉水,緩緩洗去了她心中那股躁動的殺戮之意,她眼中的妖異的紅色一點點褪去,終於恢複到了一片黑白分明的世界。

洛繽紛像剛從一場夢中醒來一樣,對著卓牧雲燦然一笑,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人家隻是想讓他把馬匹的下落說出來嘛。”

她回頭看了看已成一個血人,麵目都已模糊不清的祈萬年,嚇了一跳,“我,我沒想怎麼著他,他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卓牧雲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隻是牽了她的手,將她拉得離祈萬年遠了一點,溫聲說,“他的手下已經說了,不但有馬,還有馬車,你不用擔心若泰他們回不去了。”

“那好啊。”洛繽紛開心地說,“那我們快點回去。”

洛繽紛抬眼望去,果然看到夏侯鉞和希淩寒正站在一輛寬大的馬車旁,安若泰不見人影,想必已被安置在了車中。她心中高興,也沒有去細想為何夏侯鉞和希淩寒看著她時,臉上都帶著一種震驚懼怕的僵硬表情。

洛繽紛當然更不可能知道,就在她剛才折磨祈萬年時,夏侯鉞腿一軟,差點坐在了地上。

他不是膽小,也不是沒見過殺人,可是這種殺人的方式,而且又是出自洛繽紛之手,真的讓他覺得心驚膽戰。

他飛快地看了一眼希淩寒,發現希淩寒死死地盯著洛繽紛的眼睛,同樣的一臉震驚,便知道自己不是眼花了。

洛繽紛的眼中,分明閃著一種妖異的嗜血紅光。

“帝師,洛繽紛她,不是,繽紛她,她到底是怎麼了?”夏侯鉞終於忍不住顫聲問了出來。

回應他的卻是卓牧雲一道嚴厲到冷若冰霜的目光,“今天無論你們看到了什麼,都不能說出去,記住了嗎?!”

“是,記住了。”盡管不明所以,但帝師積威之下,夏侯鉞和希淩寒還是點頭應是。隻是那讓他們心膽俱寒的一幕,卻不是卓牧雲說一句話就可以抹去的。

兩個人互視一眼,又不約而同去轉過了頭去,避開了對方的視線。

牧雲宮的縹緲居臨淵而建,側麵一道飛珠濺玉的瀑布,地點清幽無比,一向是靜養佳處。此時,安若泰、希淩寒、夏侯鉞都被安置在了這裏養傷。

卓牧雲一麵吩咐原一亭火速前往三國通知已找到皇儲下落,一邊吩咐宮中侍衛,等閑不得放人進入,自己則親自守在縹緲居為三個徒弟療傷。

因為三人傷勢較重,桑柔幾乎搜遍了牧雲宮的藥居,才找齊了卓牧雲想要的藥材,卻也隻是解了燃眉之急,每日帶了人在山中找尋珍稀草藥,忙得不可開交。洛繽紛想要去幫忙,卻被桑柔淡淡地一句擋了回來,“我自小在蒼山長大,哪裏有藥草我一清二楚,就不勞煩洛姑娘了。”

洛繽紛揚了揚眉,臉上閃過一絲異樣,很想告訴桑柔,就算你天天枕著蒼山的草睡覺,也不可能像我一樣可以和草木聊天。但看著桑柔一副胸有成竹,明顯拒人於千裏的姿態,還是把話吞下了肚。

“那好吧,那我就陪著卓大哥,照顧夏侯鉞他們吧。”洛繽紛說完,轉身就走了。

望著她的背影,桑柔這個後悔,差點想招手把她叫回來。可是,話都已經說出去了,還怎麼收回來呢?

桑柔恨恨地咬了咬牙,隻想片刻之間就把卓牧雲需要的藥材全部找齊,然後奔回到卓牧雲身邊守著。

“數日前我派你們回國,為何同時消失,之後又發生了什麼?”

洛繽紛推門而入時,正聽到卓牧雲坐在夏侯鉞身邊,溫聲詢問。

這個問題卻也是洛繽紛很想知道的,她衝著兩人點點頭,乖巧地坐在了屋角的一張竹椅上。示意他們盡管說,不必管他。

夏侯鉞卻還是在看到她的時候愣了片刻,然後才對著卓牧雲說,“我們是中了人家的暗算……”

他想起那日的事,不禁目露怒色,雙手緊握成拳。

火辣辣的烈日淩空,放眼望去,除了一座簡陋的路邊茶棚,數裏之外竟再無人煙。

傅抱桑抬手擦了擦汗,嗓子嘶啞地抱怨,“這裏離蒼山也不過百裏,怎麼就荒涼成這樣?”

安若泰若有所思地看著倒在路邊的一株枯樹,“隻怕是這裏突然有了變故,這條路我們年前還走過,那時還不是這樣。”

“難道是旱魃?不然怎麼會幹成如此?”希淩寒沉思著說。

“我說,你們討論這些能不能等我們喝杯茶再說,我這嗓子都渴得要冒煙了。”何欽有點不耐煩。

幾個人都啞然失笑,雖然心中也隱約覺得不妥,但禁不得口渴難耐,還是紛紛縱馬向茶棚駛去。

看守茶棚的是一對年逾古稀的老夫妻,走路都顫顫巍巍的,自言若不是年老體衰,早就隨著鄉鄰們一起逃難去了,“這裏前段時間來了一隻旱魃,那妖怪靈力強大,無人能敵,雖然他隻呆了一天就走了,可是方圓五百裏內,已經隻有這一眼古井還能勉強汲出一點水來了,根本養活不了整村的人……”

“果然是妖怪作祟!”傅抱桑重重一掌擊在木桌上,“對這些妖怪,早就應該趕盡殺絕才是!”

幾個人都點頭附和,喝幹了杯中渾濁的茶水。

失了戒心的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就在他們議論如何將妖怪趕盡殺絕之際,正在彎腰給他們端茶的老太婆那本來昏暗的眸子中忽然有一道寒光一閃而逝……

“等我們意識到那茶水有問題的時候,已經晚了。”夏侯鉞又悔又愧,在床上不敢看卓牧雲和洛繽紛的臉色,微垂下眼簾道,“當時隻覺眼前的一切天旋地轉,那一對老夫妻的眼睛卻越來越大,越來越亮,身體也開始變形,他們,他們原來是一對牛頭攝魂妖。之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醒來之後才發現已經到了一座水牢。”

水牢並不大,陰森潮濕,四壁都向外滲著水,到處都是發黴的味道。夏侯鉞轉目四望,發現自己的四肢都被幾道粗壯的玄天鎖鏈緊緊地固定在石壁上伸出的鐵環之內,根本動彈不得。腳下就是黑沉沉的水。也不知道到底有多深,更不知這水通向何處。

水牢光線昏暗,隻在牢壁一角點著一盞幽幽的油燈。一燈如豆,更稱得這牢房暗無天日般讓人心生絕望。

“有人嗎?有沒有人?”夏侯鉞忍不住大喊。

“別喊了,不會有人理你的。”一旁傳來希淩寒冷靜的語聲。

夏侯鉞奮力轉過頭,才發現他就被鎖在自己身後不遠處。而更後麵,是大師兄安若泰、何欽……

“難道我們被人家一鍋端了?”夏侯鉞驚得瞪大了眼睛。

“不錯,這次是我們大意了。”安若泰沉靜地說,“牛頭攝魂妖有備而來,隻怕先前那個旱魃毀村也是他們有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