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施同意的點點頭,父子倆如出一轍的笑。
嚴廣廈握了握手裏的手杖,轉身看他,再開口,卻讓兒子的笑徹底的僵住,“嚴施,你的那麵牆,用不用我出手幫你推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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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嚴接到艾米送來的便簽,足足看了兩遍,才鼓著嘴眨眨眼。轉頭看看天氣,無風無雨,更是疑惑。
胡定睿居然主動約她?!在昨天那種氣氛的會談之下,隔日收到邀約,實乃不合理中的不合理。
“胡總親自來的電話?你接的?確定是他?”
艾米點頭,接著又搖頭,然後又點頭。
塗嚴怒,“說話!”
“我去衛生間,電話是助理接,她說是胡總親自打的。”
那就是親自打的了!投降?不可能。講和?這個似乎靠譜點。不過不管是什麼願意,他已經開始主動,就算是小贏一局。
塗嚴似乎看見了希望般的笑的燦爛,丟了辦公室跟一大堆待處理的文件給艾米守著,一門心⊕
嚴廣廈輕笑出聲,“傻站在門口幹什麼,進來吧!”
於此同時,胡定睿皺著眉頭道:“你怎麼來了?”
塗嚴依舊不語,神色卻是大亂。
嚴廣廈睨了眼自己的女兒,轉向胡定睿,“塗嚴是我叫來的,今天要談的就是你們兩個人的事。”
“您不是說要談馳遠股份的問題嗎?”
話說到這,以塗嚴的聰明不難猜出,這是老頭子得局,她撿起皮包,不去管胡定睿的質疑跟不解,快步走到嚴廣廈麵前,帶著一絲懇求,“咱們回去談談……”
“塗嚴。”
“咱們回去,回去談談,你不能這樣,不……”
“夠了!”低沉的聲音帶著不允許侵犯的威儀,嚴廣廈甩開塗嚴抓著他手杖的手,從一邊拿出一個文件袋,推倒胡定睿的麵前。“你的父親是誰你可知道?”
胡定睿目光灼灼,緊緊抿著的嘴角透著一絲不安,卻在他下一句的陳述中,輕輕的發出一個“啊”的單音。“我不是你的父親。”嚴廣廈一字一頓的道。
塗嚴麵色沉重,眼睛看著胡定睿,不容自己錯過他一絲一毫的變化,呼吸幾乎止住。
“我確實有兩個孩子,一個是嚴施,另一個卻不是你。”他緩緩一頓,轉向塗嚴,“今天我正式介紹我的女兒給你認識,她就是塗嚴。”
胡定睿的眼球順著嚴廣廈轉向塗嚴的臉,墨黑的眼眸深的濃重,看不出情緒。恰恰是這樣,讓塗嚴更加的心驚。
驚到什麼話都說不來,驚到全然沒有了表情,不知所措。
嚴廣廈徐徐的說著,簡明扼要,切入重點,最後打開文件袋,“這裏麵有你親生父親的資料,也有咱們兩人的DA對比,我是跟你母親有過一段情意,不過,我們分手二年後,你母親才有了你。”
“夠了,不要說了。”胡定睿倉惶的起身,帶起桌布,桌上的餐具“嘩啦啦” 的碎了一地。
“阿睿……”胳膊被拉住,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狼狽的離去。
塗嚴想笑,眼淚卻掉了下來,這一天,還是到了。“為什麼?你答應過我給我時間讓我自己解決的。”她壓抑著。
嚴廣廈冷哼,不複以往溫文爾雅的樣子,“你的解決隻是讓我的女兒在不斷的受傷,塗嚴,你若不是我的女兒,就算是死了我也不在乎。可是,你偏偏是我嚴廣廈的女兒,所以,哪怕傷了一根頭發,我都不會讓傷了你的人好過。”
她霍然的轉頭,眼睛裏竟是透著敵視跟厭惡,“那隻是你的一廂情願,現在的我就不傷了嗎?我最大的傷,不是我的疼,是阿睿。”輕笑一聲,眼淚掛在臉上,她仰起頭,“不管是六年前,還是此刻,你都讓我覺得——當你的女兒,是何其的不幸。”
甩手,轉身,帶著一絲決絕。
嚴廣廈這一次並未攔她,隻是輕輕的道,“一廂情願的不是隻有我,塗嚴,你該反思你自己。六年前,那樣離開胡定睿,你又怎麼知道不是你的一廂情願呢?”
身子一頓,她奪門而出,心的一端,卻似漏了一樣。
跑出酒店,她瘋了一樣的伸手攔住從地下停車場剛駛出來的車子,刺耳的撒車聲,劃破了夜間霓虹的色調,猖狂且突兀。
塗嚴跑到車門邊,打開車門,不顧司機的錯愕,直接把人拉下來,自己坐上去,踩離合,掛檔,給油,在司機一臉驚恐中,開著車子絕塵而去。
而後座的胡定睿咬牙切齒的勒令她停車,隻換來車子更快的速度。
“停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