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羽有樣學樣的丟了鑰匙,跟著上去。
“你跟著我幹什麼?”
“坐坐不行嗎?”
“幼稚!”
“你更幼稚!”
“……”
兩個相互翻著白眼的人,豈不知自己此刻,幼稚異常。
舊城區改造的第一期已經進入尾聲,第一期的廣告效果塗嚴並不是很滿意。
路遠達的別墅區,打出了“花香半裏,曲徑通幽”的“世外桃源”牌子,可惜,設計主體玻璃花房周邊的別墅銷售一空後,就進入了冷淡期。
馳遠的大學城,用的是“小肥小說論壇”的宣傳,請了師大院長親筆題字,又找了幾個師大剛進演藝圈的新鮮大學生打出學院風,可惜的是,學生的消費能力,遠不及都市白領來的給力,一期銷售隻能說是尚可。
路遠跟馳遠的人見塗嚴身後跟個靳羽,無不瞪大眼睛,一臉的八卦。靳大少爺倒是自在,坐到一邊,揮揮手,“你們開會不用理我,我旁觀學習學習。”
塗嚴完全無視他,丟出報表,劈裏啪啦的說銷售的弱點以及不足,絲毫不給麵子。
會議一直開到傍晚,揉揉酸疼的脖子,那邊說要觀摩學習的大少爺,已經歪在椅子上睡著了。與會的幾個小姑娘都是一臉花癡的看著,偷偷拿手機拍照,艾米一早就偷偷的把手機設置成錄像,全程DV。
心裏暗自發笑,男色啊,要不得。吩咐艾米收拾好會議室就可以下班了,至於靳大少,就讓他在那裏睡吧。
轉身回到辦公室,仰在沙發上稍作歇息。透過十九樓的落地玻璃,看著外麵夜色中雪花紛揚下落,遠處電視塔的燈光閃爍,今年的雪似乎特別的大,今年的G市,也特別的冷。
塗嚴舒出一口氣,脫了小牛皮靴子,赤著腳走到窗前。
胡定睿在她提出分開一陣時的表情,讓人心疼。摸摸心口,滿滿的,除了疼痛她有更多的期待和幸福。
身後傳來腳步聲,她以為是靳羽,一回頭,卻是嚴施略帶疲憊的臉。嚴施站的很近,塗嚴看看他,勾起一抹笑,伸出手臂倒是把他抱緊。聲音裏,似有安慰,卻滿是戲謔,“哥,你被溫寶虐待了?”
疑問,卻似肯定。
嚴施歎口氣,玻璃上倒影著他的苦笑,“你又虐待了你的阿睿?”兄妹倆如出一轍的語氣,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思▒兔▒網▒
鬆開手,坐回沙發上,“不虐待他,他永遠不知道我的好。與其讓別的女人虐的他備受煎熬,還不如我親自動手的好。”
“你這次下了什麼狠手?”嚴施挑起眉毛看著她。
“分開一段,讓他全心照顧馳嫣予。”性感的嘴唇輕啟,說出來的話卻讓人發冷。
的確夠狠!嚴施心裏暗歎,“好一招以退為進。”利用胡定睿的愧疚心理,把自己縮到最卑微的角落,不是退縮,是誘敵。隻怕如今的胡定睿,恨不得將自己拱手送到塗嚴身邊,一輩子被她囚禁。
塗嚴別過臉,神色似笑非笑。
她又一次的算計阿睿,不過這一次,絕不會讓他發現。她隻要給自己足夠的耐心,這場收複失地的愛情戰爭,一定會是雙贏。
六年,這一次,真的要結束痛苦了。
看看時間,她穿上靴子,“老哥,對溫寶,你少了幾分強勢,才會落到今天的地步。你難道不覺得溫寶的猶豫,在於你的忍讓以及對你的不確定嗎?你要是再不出手,隻怕老頭子會來幫你,到時候……會很好看。”
豔麗的笑容……很欠揍。嚴施眯著眼看著塗嚴出了辦公室。
黑色的眸子越加變深,一擊致命,他不過是在等待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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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嚴出了辦公室,正好撞見揉著眼睛的靳羽。抱著雙臂,好笑的嘲弄,“靳大少,嚴氏的會議室好睡嗎?”
靳羽腰酸背疼,心裏恨恨罵著,嘴上卻是道“好睡極了。”
她懶得跟他貧嘴,“那歡迎你經常來睡。”說罷,進了電梯,靳大少立馬跟上。
“靳羽,你很閑是不是?跟了我一天了。”看著坐到副駕駛的男人,塗嚴再忍不住。
靳羽係上安全帶,“的確蠻閑的,我過完年去法國,年前這幾天算是放大假了。”
原本要嗆他的情緒一下子墜到穀底,她的沉默,讓靳羽笑了出來,“別誤會,我這次可不是讓你內疚的,既然有三年自由時間,我沒必要浪費。法國那邊的學費也都交了,轉科係很容易,不學鋼琴,還能學別的。”
笑,帶著一絲冰冷。“到時候,我送你去法國。”車子發動,這一句,讓靳羽愣了半天,直到車子停在醫院門口。
胡定睿牽著馳念走出來,馳念坐上車,衝爸爸揮手再見。而塗嚴,連頭都沒有側一下。
怕心疼。
胡定睿滿心苦澀,卻隻能化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