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既然到了這裏就不要胡思亂想了,我使勁晃了晃腦袋,清醒清醒。
加奈子整理了一下我們的畫板,“如果有什麼事放心不下的話,那就去做啊,強留在這裏也沒用,我知道今天他有比賽。”她說著,把他的名字一並省略,可是我們都明白的吧,在我的心裏,“他”還能是誰?
“加奈子……”
“去吧,我就不去了,這裏也需要人照看著。”
“我……”
“好了,快去,再不去的話比賽就要結束了。”加奈子笑著把我推到門口,笑著把我送上車,笑著向我揮手告別。
可是我卻一點也笑不出來,隻是咬著嘴唇,直到有鹹鹹的血腥的味道。
路上遭遇到了堵車,浪費了不少的時間,當我趕到網球場的時候,我隻能聽到廣播裏聲音傳出:“手塚VS跡部6:7,跡部勝。”
“6:7……”
“6:7……”
“6:7……”
“6:7……”
我一遍一遍的念著念著,反複的念,可是臉上卻什麼表情都沒有。
什麼意思……
他……
怎麼……
怎麼……可能……
他……
輸……
了……
……
用什麼樣的表情才算是坦然接受這一切的表情……
我不懂,也不會……
遠處,我看到了青學網球隊朝這邊走過來。
我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裝做剛剛進來的樣子朝他們跑過去。
“怎麼樣,青學……贏了對吧?”我試探著小心的問,但我問並不是手塚,而是大石副部長,至少我還沒有準備好怎麼麵對他,我是應該直接的戳破,然後安慰他,還是從頭到尾都假裝不知道,不曉得。
顯然我選擇了後者。
回去的時候,我和手塚一路。這次我們居然都沒有講話,一個字沒講就到了家。不對,不是一個字也沒說,至少我說了“再見。”
第二十八章
後來,手塚消失了。
或許,我隻能這麼形容他。
莫名其妙的收到一條短信息,裏麵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很快回來。莫名其妙怔在那裏不知所措,莫名其妙的想起了手塚,莫名其妙的回電,莫名其妙的沒人接。
仿佛一切就是那麼的莫名其妙的發生,而我都已經不清楚該怎樣的看待這件事,可是我清楚的知道他離開了,他離開的突然,沒有和我說一聲,甚至沒有給我和他道別的機會,就這麼突然的……
突然的……
我聽到飛機的轟轟的聲音,義無返顧的飛快的跑起來,可是它太快,我知道我根本不可能抓住它的,可是卻伸長手臂想要抓住。或許這就是你的速度吧,因為跑的速度再快也無法跟上你飛翔的速度。
我仰起頭,是湛藍湛藍的天。手塚你看到了嗎,那麼藍的天,你看到了嗎,看到了嗎?或許再過幾個小時,不,幾分鍾,我們頭頂的天空會不會就不一樣了……
後來的幾天,我找大石副部長借了所有手塚打過比賽的錄象帶,一個人躲在房間裏看,一疊一疊,然後再畫下來。加奈子把我的症狀叫做為神經錯亂綜合症,她說,澈,你不要逼自己。
我嗬嗬的笑,我沒有啊,隻是有些……有些……眼淚代替話語繼續下去。加奈子輕撫了我的眼淚,不哭噢,澈……是勇敢的。恩。我點頭,接著點頭……‖思‖兔‖網‖
手塚,我隻是心裏有些……有些空而已……仿佛有一個無比大的洞,而且那個洞仍然在無限製的擴張……我隻知道我受不了那種叫空洞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