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要把它畫下來。
我眨巴著眼睛,努力讓視線清晰,咬住嘴唇,不再哭泣,但是眼淚不收控製,一點一點灑著畫紙上,滲透了紙頁……
可是我明明看到畫紙上的我,笑顏如花,而身邊的人是那麼溫柔的摟著我,不再淡定,不再冷漠。
手塚,知道嗎。
我們一直惋惜的東西。
它誕生了……
就在此時此刻——
我們一直在想的第1007張畫卷……
於此,獲生。
我知道,我要回去了……
(六)
那天連夜趕回了日本,幸好是放兩個星期的假,現在還來的及的吧。應該來的及的吧。
卸去那穿了許久的工作服,換上休閑的服裝,解下盤著的發髻,原本順直的頭發竟有了些小波浪,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七年,真的是不一樣了呢。
興衝衝的跑到他的家門口,卻看到一個年輕的女子剛好走出來。
“伯母,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她淺淺的笑著。
“你好,我們認識嗎?”她大概是看到我注視了她好久。
她的話恭敬有禮,不難猜出她是個有教養的小姐。
“對不起,可不可以問一下,你和這戶人家的兒子是什麼關係?”我知道這個問題唐突,但是還是忍不住問了。
“什麼關係?嗬~”她笑的更開心了,眉毛彎彎著下來“他是我未婚夫。”
我一怔。
她大概是看出了我神色的不尋常,問“怎麼了?你是他的朋友是吧。是不是他沒有通知你?”
“什...什麼?”
“我們明天結婚啊。”
手塚他要……結婚?!
她低頭在包裏找了找:“恩~真對不起,沒有請柬了,沒有關係,明天要來哦。”
她標準的鞠躬:“歡迎來參加婚禮。”
“呃……恩,好。”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看到她漸漸的遠去,我突然喊起來:“他現在在哪裏?”
“他在東大。”她笑著,幹脆且不含糊的回答。
東大……
胸口象被什麼東西壓著一樣,憋的慌。
隱約記得加奈子曾經告訴過我手塚上了東大,難道真的就……
我低頭,手不自覺的伸進包裏,碰了碰那張東西,瞬間抬起了頭,去吧,還是去看看吧,畢竟這次是為了他才回來的。
要是不去的話,也許……以後……
其實是自己太傻,試問有誰會等誰七年,那些形單孤獨原地等待的日子,連影子都覺得乏味與寂寥。
我一直以為我會後悔來到東大,沒想到我會那麼毫不猶豫的走進去,從容不迫的問那裏的學生,手塚國光在那個係?
“同學,你找手塚國光?”他帶著點質疑。
同學?我有些吃驚,然後看看自己的穿著打扮,真的象個大學生呢。
“恩,是的。”我點點頭,微笑著。
“他在金融係,樓上左邊的那間教室。”
走上樓梯的時候,莫名的有些緊張,明明走進東大的時候還一點沒事兒。
拐彎口,我聽到有個聲音,顫唞著說:“請收下,手塚學長。”
她的雙手高舉過頭托著那個粉紅色的信封,對著麵前的人標準鞠躬,臉埋在兩臂之間。
這個場景以前也見到過,手塚一定會紳士的接過信封然後說,謝謝,回教室吧。
可是這次他並不是這樣做的,他把那個粉紅色的信封推到了她的麵前,那個穩重而帶有點歉意的說:“謝謝,你拿回去吧。”
我突然象被電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