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寒蟬了一下。
我看到那個女孩低著頭從我身邊的樓梯跑下去,我看到手塚稍稍歎息然後轉身要進教室。
我看到我自己已經跑過去,就象那個女孩一樣,高高的舉著雙手,深深鞠躬,小波浪的頭發垂到了前麵散落著。
“手塚學長,請收下。”手中是略微有些發皺的紙張。
紙張,沒有一點絢麗的色彩,但是卻象白蓮花般聖潔。
許久,他還是沒有拿去我手中的東西,他開口:“謝謝,回...”
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已緩緩抬起了頭,微笑著,陽光燦爛。
我看到他詫異的眼神,波濤瞬間恢複平靜。
“手塚……學長……”我故意在後麵的兩個字上加了重音。
“回來了,什麼時候?”
“就今天早上。”說謊,故意的把淩晨說成了早上,世界史那麼好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時差的吧。
“哦。”隨手拿走我手裏的紙張,放進包裏,卻什麼表情都沒有。
“手塚學長不看看就放進去了嗎?”我故意調侃他:“沒準是我的表白信哦。”
他不再說什麼,轉身走了幾步,微瞥過臉,有些認真的回答:你不是那麼無聊的人。
恩?
我楞了楞,突然想笑出來,你真的……認為了解我嗎……
你了解嗎……
最後在走的時候,我問他,明天真的要去教堂嗎?
他點點頭,既然答應了就要去。
他是守信的人。
我明白的,他答應了她,即使是被逼娶的,他也不會爛帳。
我忍不住回頭看他,即使是他英挺的背影,即使是那俊逸的側臉。
走吧,回到你該去的地方。我靜靜的對自己說。
加奈子問我什麼時候回去。
我說,就明天。
說來也可笑,當初出國的時候,是手塚生日前一天,現在要走,卻是手塚結婚的當天。
實話實說,不就是為了手塚麼?他要結婚,新娘不是我,你說誰願意接受這事實啊。就算那人兒是鐵打的銅鑄的遇到高溫不也得乖乖融化不是?在說心裏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兒,早點遠離這個是非之地也好,人家結婚,以後有了兒子,有了媳婦,有了孫子,這個貌似扯遠了,我不也得都接受不是?再說人家幸福美滿,自己也沒有什麼資格插足不是?
其實說來說去也就一句話——
手塚隻要你幸福,我也就好了。
(七)
一直以為我是不會去手塚的婚禮的,沒想到走著走著,就走到教堂來了。
好多的人。
自從加奈子訂婚以後就沒有遇到過什麼人特別多的場麵了,今天遇到卻是因為手塚結婚,我想我八成是和教堂沒什麼緣分,要不怎麼一次一次都是恭喜人家來的。卻沒有自己的份。
選了最後一排靠角落的位置坐下,靜靜的托著下巴看著,然後出神。
就這樣好了,看著手塚幸福。
也許我還是在不顯眼的地方會比較好一點,就算忍不住哭出來,也不會有多少人注意的吧。
“你怎麼在這兒?”
“恩?”我回過神來。
竟然是手塚!
他出現了!
“哦,怎麼我不能來嗎?”我反問。
幹什麼做那麼絕,既然做不了新娘,做個送祝福的人也不行麼。
“當然可以。”
然後兩個人就這麼躇在那裏,直到後麵有聲音傳來“手塚,你終於來了啊。”原來是那天的那個小姐,她,就是手塚要娶的人吧,穿上婚紗就會變得更漂亮了吧。
“你來了啊,歡迎呢。”她高興的握住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