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在對方手裏吃過虧、此刻人未到,那些鳥靈居然顧不上繼續攻擊已經重傷的鮫人,立刻聚集到了一起,盯著來人、倉惶後退。㊣思㊣兔㊣在㊣線㊣閱㊣讀㊣
在那些魔物退卻得刹那,湘立刻低頭去抓起地上跌落的劍——然而對方的速度居然如此驚人,就在她一低首之間,那道白虹已經掠來。奔近了,依稀之間,她看到那原來是一襲白衣,白衣中有一張素如蓮花的臉。那是——?
她連忙抬首,然而隻是一個刹那、白衣人已經不在地麵——掠近魔物後,一踏地麵,那個白衣人瞬忽飄起,仿佛輕得沒有重量一樣在夜空中冉冉升起,半空中足尖連踩鳥靈的頂心,居然掠到了那一片烏雲之上!
“唰”,空手中白光忽然再度騰起,切入烏雲,將那濃墨般的黑斬開。
“煥兒!”烏雲渙散開來,露出核心中被圍困的年輕人,來人脫口低呼一聲,迅速掠入戰團——她手中居然沒有劍,信手一揮,憑空便起了閃電般的光華,那樣淩厲的劍氣從指尖湧出,居然比有形有質的利器更為驚人,攪起漫天血雨。
黑羽如同雨一般紛紛而落,前來的白衣女子輾轉在黑雲裏,信手揮灑,縱橫捭闔,斷肢和黑羽淩亂地飛了滿天。而女劍聖伸指點出,那些漫天飄飛的柔軟羽毛陡然間仿佛注入了淩厲的劍氣,錚然作響、竟然化成了一把把鋒利的黑色小劍!
“師傅!”滿身是血的青年抬起頭開,看到了來人,已現疲弱的劍勢便是一振。
“你怎麼來了這兒?”看到對方全身仿佛從血池裏撈出來的樣子,白衣女子臉上一驚,不顧那些受驚後凶狠反撲的鳥靈,隻是掠過來,一把搭上對方的腕脈,“可曾受傷?”
“不曾。”雖然是在危機中,然而雲煥任憑手腕被扣,絲毫不反抗,隻是低眉回答,“都是濺上去的。”
“哦……那就好。”白衣女子吐出一口氣,驀然轉身,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劍氣從纖細的十指間騰起。陡然催發的無形劍氣強烈到仿佛可以凝定時空,刹那間居然沒有一隻魔物敢再動,連那邊剛抓住了湘的幾隻鳥靈被劍氣一驚,都下意識放開了爪子。
“說過了,有我在空寂一日,你們便一日不可在此開殺戒。”十指間劍氣縱橫,空桑女劍聖冷冷看著滿空滿地的魔物,清叱,“怎麼,今日還要再來劍下受死麼?”
“太過分了!太過分了!”聽得那樣的話,半空的鳥靈卻是一陣沸騰,尖利地叫囂,爪子亂動,上麵滴著血,有個頭領摸樣的鳥靈開口了:“慕湮,你不要以為空桑劍聖就可以隨便命令我們!說好凡是在古墓旁邊求你庇護的那些牧民、我們看你的麵子不殺。可是這兩個——這兩個在沙漠裏的旅人,不屬於你!”
“就是!”“就是!”
“你不守信!本來說好了的!”
“還要追出百裏之外搶我們的血食,太過分了!”
因為被赤駝身上的血咒激起了強烈的殺戮欲望,鳥靈們此刻看到劍聖來到卻不肯如同往年般立刻退讓,反而紛紛議論,尖利地叫囂起來,作勢欲撲。地下的沙漠也在不停起伏,顯然那些向來不說話的沙魔也在猶豫不定地蠢蠢欲動。
雲煥在慕湮和鳥靈對話的刹那已經暗自調息,張開嘴吐掉了那條染血的發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