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玥冷眼看著,倒是不置一詞,有了紅袖的前車之鑒,她自然已經見怪不怪了,隻是無法自控的釋放了一路的冷氣,著實凍壞了秦放幾人。
玩樂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就在幾人要打到回府時,幾人已經走到了一處甚是熱鬧的露天場所。
看到場所前的青石牌坊上龍飛鳳舞的篆刻著角鬥場的三個大字,年玥挑眉,撂下一句“有意思,”便當先踱步走了進去。
“聽說角鬥場是西域貴族人想的一種新玩法,哥哥們可有聽說過?”一邊跟隨年玥身後走了進去,秦錚一邊饒有興味的問向秦放三人。
“論玩樂,我們幾個兄弟自然比不過五弟,不過西域這種樂子頗負盛名,三哥我倒是有所耳聞過,隻可惜西域相距甚遠,一直無緣親眼看過。”秦殷視線落在當先走在最前的年玥的嫋嫋背影上,眸光轉深。
秦卿自始自終都是一言不發,依舊沒有露出多大興趣的樣子。
倒是秦放一臉的興奮,忙拉著秦錚的衣袖追問,“錚錚錚錚,這角鬥場到底是做什麼的?!”
一邊說著,一邊躍起跳高,像個好奇寶寶似的往人群最前的地方望去。
“美女駕馭野獸,讓野獸與野獸相互爭鬥,大致就是如此。”秦錚為其解惑道。
“那一定很好玩了?!”秦放雙眼發亮。
說話間,幾人已經擠入了人潮,走到了人潮的最前端,一個高度到了天花板的,一隻巨大的鐵籠前。
露天角鬥場的隔壁,專品專拚的秦樂樓。
二樓上,臨露天角鬥場大開的一扇金鏤雕花窗前,倚在窗欞上的男子慵懶斜坐,青衫半敞,及腰銀發如瀑披散,一雙如狐狸般細長上翹的眼睛裏,碧色的瞳孔泛起一波波妖冶的流光,丹紅如荼的唇瓣輕啟,“你果然來了……秦、殷。”
言及最後兩字時,幾乎是咬牙切齒,妖異的碧眸目光,也定定的落在了人群裏,鶴立雞群的秦殷身上,執起手中青玉酒壺狠狠灌上一口佳釀。
“宮主,一切已經準備就緒。”一個如花似玉穿著奇裝異服的女子懷抱著琵琶,對這長相極度妖冶的男子恭敬福身道。
“本座,要讓秦殷碎屍萬段!”妖冶男子發狠的吐出這樣一句,眸子危險的幾乎要眯成了一條線,丹唇輕啟間若隱若現其中森冷的貝齒,整個人猶如一頭要吃人的狼,“以他的鮮血,告慰長歌的在天之靈。”
從未見過男子如此凶殘一麵的女子,微微顫抖了一下後,方才恭敬回應,“是。”
應聲罷了,女子便退後幾步,靜靜坐到了椅子上,將懷裏的琵琶扶正,雙手十指扣上琵琶弦,當十指劃動,一曲充滿激昂充滿肅殺的琵琶曲,混在了整座秦樂樓飄揚的各種樂曲聲音裏,悠然而出。
彼時,年玥正走到了人潮前端,站在了鐵籠前,凝目觀賞著籠中穿著緊身略微暴露衣裙的兩個執鞭美人兒正在指揮一頭猛虎和一頭雄獅相互撕咬攻擊,雙睫忽的莫名一顫。
不對,這曲子……
閉目,靜心傾聽那揉雜在太多曲調裏的小調,下一刻,年玥猛地睜開眼睛,扭頭,就像抓住了導火線的犀利視線,定定的釘在了露天角鬥場相鄰的秦樂樓,絞在了那扇臨露天角鬥場打開的金鏤雕花窗上,那倚窗而坐的男子身上。
雖然她所在的地方與那男子相距甚遠,甚至遠的看不清那男子的長相,但是,僅僅隻是這模糊的一眼,就已經讓她瞳孔縮緊,懼色油然而生,全身都在顫栗!
是他,是他!
他怎麼會在這裏?!
沒等年玥想明白,那鐵籠中的角鬥場裏突然傳來禦獸女子的一片驚呼,而周遭觀看的賭客從高喊自己押注的那頭野獸激昂熱烈的歡呼,也在瞬間變成了驚惶的大喊!
“獅虎失控了!”
“怎麼會這樣?!”
“天,它們竟然把鐵籠咬斷了,快跑,快跑啊!!”
一時間,幾百號的人就像熱鍋上的螞蟻,驚慌失措的四處亂竄。
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瞬間拉回神智的年玥來不及思考,伸手便去拉起身邊左右各側的秦卿和秦放的手趕緊離開這個地方,隨著湧動的人潮,強製穩定身形直往角鬥場外跑。
當終於跑出角鬥場,年玥已經氣喘籲籲,顧不上自己有多累,連忙緊張的去看身邊的秦放有沒有受到驚嚇,“王爺你……。”
話戛然而止,因為這才看清了被自己拉出來的竟然不是秦放是秦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