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們出來也有些時辰了,娘娘現在怕是正惦記著王妃呢。”以帕掩嘴,青禾狀似無意的提醒道。
“是麼。”抿唇一笑,年玥斜睨青禾一眼,視線再度落在趙嬤嬤身上,“如此,那便有勞嬤嬤帶路,本王妃對這皇宮內院,還陌生的緊。”
“王妃客氣,”站到一側,趙嬤嬤微福著身子,涎著臉邊對年玥作出請的手勢,邊帶路,“王妃請。”
年玥噙著笑,信步跟了上去。
走在最後的青禾與吳嬤嬤對視一眼,相繼微笑,臉上眼睛和笑容裏,都透著惡毒。
不知是皇宮真的太大,還是華清宮太過寂寥清靜,以至於,明明有三千粉黛,有百官參宴,還有數之不盡的宮女太監,卻在去華清宮的一路上,一個人都未曾看見,遇見。
年玥輕搖手中玉骨美人扇,輕掩了一下微微翹起的唇角,藍眸暈起一絲玩味。
這皇後還真是看得起她呢,為了不留下痕跡和話柄,竟將去華清宮的道路全都清了個幹淨,真是好大的陣仗。
看來,這次是要同她玩一局大的了。
可惜,這次她卻沒什麼心情同她們玩,還是速戰速決的好。
畢竟那傻子……
想到此,勾起的唇角漸漸斂卻。
快些找到小傻子,才是她現在要履行的正事。
偏僻的涼亭與華清宮其實並不遙遠,也就隻隔了個供宮中妃嬪遊玩的水榭,以及新進秀女小主所群居的儲秀宮。
現下水榭幽幽無一人,儲秀宮門庭緊閉。
不多大會子,幾人便入了華清宮。
宮前庭院依舊各色牡丹爭奇鬥豔,其雍容高貴之姿,尤勝百花。
隻是今兒個,這牡丹卻有些失了顏色。
緣由麼,自是因為花圃亭中,有千嬌百媚的幾位美人兒,將過多的風采,全都奪的一幹二淨。
還真是熱鬧啊……微眯眼眸,年玥視線淡淡的掃過亭中的幾位千姿百態的美人兒。
年瑤、年香、傅長樂,還有,兩位皇帝的妃子,五皇子秦錚的生母如妃,最近皇寵優渥的夕妃。
“瞧瞧,正說著四妹妹呢,四妹妹就來了。”仍舊清雅脫俗不似凡間俗物的年瑤,看到年玥時雙眼一亮,便含著清新的笑,從亭子裏走了出來,迎上年玥。
“二姐姐,多日不見,近來可好?”年玥也瞬間換上笑臉,有禮的對年瑤福了福。
年瑤還未開口,一道驕橫的聲音便橫插了進來,“托了溱王妃的福,我與二姐跪了好幾天祠堂,不久前才被放出來,哼!”
年玥視線轉向說話聲的來源,定在了亭中從座位上站起的,一臉憤怒的年香身上,嫣然一笑,“難得有機會叩拜祖宗,以盡晚輩孝道,六妹妹難道不高興麼?”
話鋒一轉,臉上浮起一絲落寞,“隻可惜四姐姐我已嫁做皇家長媳,如今想去盡份孝心,也是不能夠的了,六妹妹都不知,姐姐我有多羨慕……。”
“你……。”年香沒想到年玥居然會如此堂而皇之的顛倒黑白,把陷害自己跪祠堂的事情,說的如此冠冕堂皇,一時倒不知該如何反駁了。
“香兒,不得無禮。”旁坐的竇簫嵐怒喝一聲,繼而,轉頭對年玥笑臉相迎,“四丫頭若想跪拜祖宗,今後有的是機會,不必如此傷懷。”
“母親說的是。”年玥回以微笑。
當然,那也要看看,母親你還有沒有那個機會看到了。
年香狠狠剜了年玥一眼,乖乖坐在竇簫嵐身邊,果真沒再鬧騰多話。
“別站在外頭吹風了,妹妹隨我進亭子裏吧。”年瑤笑著拉住了年玥的手,就往亭子裏走去,隻是,入手的冰涼小手,令她為之一訝,“妹妹的手怎的這般涼?”
年玥緩緩將手抽回,有些歉然,一縷厭色在顰眉間迅速消逝,“最近身子不爽,偶感風寒,所以手冰冷了些,涼到了二姐姐,是妹妹的不是。”
“四妹妹說的這是什麼話,”年瑤嗔了年玥一眼,再度牽起年玥的手,徑直往亭子裏走去。
亭子很寬敞,即便這裏已經有了七八人,再多一個年玥,仍舊十分的寬闊。
進了亭子,年玥便顧不得年瑤還牽著的手,對上座正在假寐皇後福了福,“臣媳給母後請安。”
說著,便又對旁坐皇後左右各側的如妃和夕妃福了福,“給兩位娘娘請安。”
未等皇後開口,如妃就已經笑著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封紅包,遞到了站在一側的貼身宮女手裏,“上次未能得見王妃,這次便補上新婚之禮,小小禮數,還望王妃莫要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