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最讓人的賞心悅目的是荷花池中水異常清澈明亮,不似普通荷花池中汙泥鬱積,且泥土呈五色,十分的罕見漂亮。
這就是為什麼,皇後會把珍貴的七彩錦鯉放到荷花池中蓄養,不怕髒了錦鯉又能清楚觀賞的原因了。
如妃與夕妃估摸著時常來華清宮走動,所以對此荷花池並不以為然,從容自若,不似年香幾個小姑娘嘰嘰喳喳,驚歎不已。
傅長樂估計也對此見識不少,但為了能使自己融洽進去,也附和著年香幾人。
“池水如此清澈,為何就是瞧不見七彩錦鯉在哪嬉戲?”年瑤有些好奇的問道。
夕妃似乎對皇後這幫子姊妹侄女很是看不起,大概也因為身懷六甲有些吃力,皇後也不在此處的關係,態度驟變,有些不耐煩了起來,“魚兒向來喜歡庇蔭之處,自然都藏在荷葉底下,這都不知道?年二小姐不是京都第一才女麼,怎會連如此淺顯的道理都不懂?”
一席話,說的年瑤麵頰緋紅,窘迫相當,“不過隻是虛名而已,讓娘娘見笑了……。”
年香自是不忍自家親姐這般受辱,正要辯駁幾句,卻被一側的自己母親竇簫嵐及時拉了住,隻好偃旗息鼓,不悅的瞪了看戲的年玥一眼,甩袖作罷。
“這日頭正是要毒了的時辰,本宮身子有些不適,就不陪各位了。”擦了擦額角細密的汗珠,夕妃一手扶著快彎了的腰,便要退出人群,繞過年玥等人,往華清宮外走去。
可是也不知道怎的,好不容易退出人群,就要繞過最靠邊站的年玥時,腳下突然一歪,整個人便跌進了荷花池子裏!
這時,站在年玥身後的傅長樂大驚失色的大喊,“溱王妃,你,你怎麼能絆夕妃娘娘!”
傅長樂這麼一喊,那年香轉著眼珠子,也跟著附和大叫,“四姐,你這是瘋了不成?!”
本來打算冷眼旁觀的年玥見這場戲終於步入了主題,好笑的瞥了一眼煞有介事的年香。
不是說她是個賤胚子,不配做年家女兒麼,怎麼,這會子為了陷害她,都不惜叫她姐姐了?
嗬,難道就不怕髒了自己的嘴麼。
二話不說,年玥直接縱身一躍,跳進了荷花池,直往跌進池子裏的夕妃遊了過去。
別看池水清晰見底,實則深的很。
若是旁的人掉進去,興許不會怎樣,畢竟池水深度還未能沒過人的頭頂,可夕妃不同,夕妃的肚子已經過了七八個月份,正是身子沉重的時候,一旦腿上痙.攣,隻怕是再也站不起來了。
眾人沒想到,萬萬沒想到年玥竟然會來這一招!
“四妹妹……。”年瑤嚇的雙眼濕潤,直在池子邊上焦急踱步。
年香卻震驚的看向自己的母親竇簫嵐,“娘,你不是說,不是說這個賤人最怕水的嗎?”
竇簫嵐一臉難以置信,“是,是啊,這賤蹄子確實從小到大最怕水了,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一旁聞聲的傅長樂暗暗吃驚,她要是沒忘記,頭一回見年玥這個狐狸精時,她分明是會梟水的,不然也不會在碧波湖那樣深的湖水裏,能活著遊到了太子的畫舫前,得以太子的搭救。
再看這年家一家子,尤其是養年玥長大的竇簫嵐都是一口咬定年玥從小到大都是最怕水。
這說明什麼?
要麼,就是年玥這個狐狸精從小就奸猾狡詐,故意隱瞞,要麼,就是她根本就不是……
以防岸上幾人再出其他手段,已經將夕妃從水底托起的年玥,便帶著夕妃,一路吃力的遊到了幾人對麵的岸上。
哪知,剛一上岸,一直都未說話的如妃,突然怒斥一聲,“來人,將膽敢蓄意傷害夕妃,迫害夕妃腹中皇子的溱王妃拿下!”
這一聲令下後,四麵八方便躥出來了數個武功高強的錦衣衛,如迅猛的鷹犬一般,全身帶著肅殺之氣,直奔年玥而去。
年玥對此情形,並不以為然,一味將雙手按在已經昏迷不醒的夕妃胸口上,有節奏的不斷按壓。
如果夕妃死了,就是死無對證,她自然而然將會被在場這些恨她入骨的女人指證是凶手,屆時,她就是有一百張嘴,也難自圓其說了。
所以當務之急,就是夕妃。
五個錦衣衛越逼越近,每人手裏的血滴子,都在響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哢哢聲,銀黑的周身都散發出一圈圈森冷無比的光暈。
眼見錦衣衛迅速逼近年玥,一眾觀看的人,除了年瑤外,其餘人的臉上無一不是快哉的得意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