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她為什麼沒有活過來,為什麼?!”腳步踉蹌倒退到明了身前的秦放,忽的轉身,大手攸的再次狠狠掐住了明了的脖子,目露嗜血的凶光。
明了此番倒是沒有絲毫懼怕,失魂落魄的不斷搖頭,嘴裏一直默默念著,“她不是,不是……。”
“救不活她,就讓你陪葬!”渾身爆出駭人殺氣,秦放眸中俱是殺意,此番掐緊明了脖子的手,再沒有一絲留情,依稀可聞那骨骼被捏斷的聲音。
沒想到,麵對死亡的來臨,明了沒有求饒,也沒有用其它的點子方法阻止秦放,眼睛微微闔上,倒有種求解脫的模樣。
屏風後的丁管家看的著急上火,這明了到底現在是皇帝身邊的最得寵的臣子,若無端失蹤被殺,皇帝必然會嚴查追究,萬一有天終究查到了王爺頭上,隻怕……
權衡再三,丁管家麵上整肅,腳下一動,便準備出去製止王爺的意氣用事。
隻是,還未等他現身出去,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了。
“爺,息怒息怒,這人殺不得,殺不得呐!”風塵仆仆趕回,冒雨而歸的溫子若,在爬牆時,見到主屋後窗大開,本是打算抱著一窺王爺閨房之樂的念頭,悄悄攀上了屋簷下,整個人倒鉤了在簷下,準備好好觀賞一番,不曾想,卻見到如此場麵,來不及震驚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便趕緊縱身從窗戶躍進屋子,出聲製止道。
然,秦放卻充耳不聞,整個人像魔怔了似的,如同地獄爬出的隻會殺人嗜血的修羅,半點也沒有要放開明了的意思。
眼看明了已經一臉漲紫,兩眼翻白,溫子若再顧不得什麼以下犯上之類的規矩,抬腿一腳踢在了秦放掐住明了的手臂,生生將秦放的手臂踢得脫了臼,令脫臼的手再無力氣掐緊明了,遂趁此空隙,溫子若趕緊一把拽住了明了,迅速跳窗逃逸。
論武功,溫子若可不是秦放的對手,即便現在的秦放不過隻剩下了五成的內力。
溫子若又了解自家王爺這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性子,肯定非殺明了不可的。
所以,為了大局著想,為了不惹上明了這個大麻煩,溫子若隻好出此下策,傷了秦放,帶明了遠離。
於秦放而言,斷了條手臂沒什麼,很快就反應過來,便動身打算跳窗尾隨上溫子若,非將明了殺死才肯罷手。
幸而屏風後的丁管家及時現身,一把死死拉住了秦放完好的左手,“王爺,莫要意氣用事!”
“走開!”秦放手腕一翻,一道掌風揮出,生生將丁管家擊飛了出去。
丁管家整個人撞擊在了冷硬的牆壁上方才停下,緩緩滑倒在地,期間,幾乎聽到了他撞擊在牆壁上而骨骼斷裂的聲音,一口鮮血驀地從他口中噴出。
他畢竟上了年紀,身子骨自是十分的脆弱。
瞥見丁管家吐血的樣子,秦放周身暴漲的煞氣驟然一收,整個人好像被當頭棒喝,從魔怔中幽幽轉醒,“丁、丁叔……丁叔!”
話落,一個閃身,便到了丁管家身前,蹲下身,忙小心翼翼的扶起了丁管家,眼中染上愧疚和自責,“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您傷的重不重,要不要緊……?”
見秦放像個做錯了事情,完全不知所措的孩子一般,丁管家咳嗽兩聲,毫不以為意的將嘴角血漬一把抹去,向來波瀾不驚毫無情緒的臉上浮上一絲暖色,“老奴沒事,老奴無礙,王爺別自責,別怕……。”
“丁叔……我要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像個慌不擇路的迷路孩子,秦放滿眼迷茫的看向丁管家,拉著丁管家的手臂。
丁管家重重歎了一口氣,滄桑的視線越過秦放,望向榻上沒有活過來的年玥,“王爺,讓王妃,安心的去吧……。”
聞言,秦放萎頓的跌坐在了地上,雙眼,失了焦距。
東宮。
“什麼?!”正在審批各方官員折子的太子秦殷,手中狼毫毛筆猛地折斷,人也從座位上猛地站了起來,大手一把揪過影的衣領,一臉的震驚,“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見到太子如此出乎意料的激動,影神色微動,繼續將剛才的話漠然複述了一遍,“回稟殿下,據溱王府可靠消息來報,溱王妃在今夜傍晚時分,已經暴斃身亡,王府內,正在為溱王妃安排身後事宜。”
“不,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秦殷麵色泛白,啼笑皆非的搖起了頭,不相信這麼無稽之談的消息。
他現在還清清楚楚的記得,就在不久前的華清宮裏,她還對自己冷嘲熱諷,她還那麼神采奕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