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死,絕不可能!
影沒有說話辯駁,就這麼靜靜的佇立著,任由秦殷的手還緊緊的拽著自己的衣襟。
“不行,本宮要親自前去溱王府看看!”啼笑皆非的笑容漸漸冷卻,陰霾一點點爬上秦殷的臉和眼眸裏,手謔的鬆開了影的衣襟,急切的腳步越過影,直往殿外走。
正被傅長樂差使,端著傅長樂親自繡的孩子小衣小鞋的青禾,在殿門外,將剛才的話一字不漏的聽進了耳朵裏。
青禾也有些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捂住了自己張大的嘴。
什麼?影大人剛才說,是說溱王妃,那個害她和小主青白盡毀,更讓小主孩子不保的年玥,死了?
笑,得意的,惡毒的笑容,漸漸染上青禾的眉梢眼角,直至手掌下,被捂住的微微翹起的嘴角。
死的好,死的真是太好了!
她一定要將此事告訴小主,這就去!
想罷,青禾便調轉腳步,轉身朝傅長樂被關禁閉的落水宮雀躍飛奔而去。
“殿下。”影提醒的聲音拔高,人影一閃,便阻擋在了秦殷的身前。
“休得阻止本宮!”秦殷神情陰冷,冷喝。
他一定要親眼去看她是不是真的死了,一定要!
“屬下不敢。”影垂下頭,作出一個手下該有的恭敬樣子,“殿下睿智,應當知道,溱王妃的死訊現在還未報喪,如果殿下此刻現身溱王府,去看溱王妃是否已然身死,必定會遭到溱王府中人的懷疑,懷疑府中有殿下您的耳目,屆時,王府大換血,把人全部換掉,那再想找得力之人安插進溱王府,就非是一朝一夕的易事了。”
溱王確實是廢了,但不代表,溱王那些得力之人,也都廢了。
“那本宮便以探望溱王為由,當是碰巧而已。”秦殷冷哼,說的理所當然。
“無巧不成書,何況現在已是深夜,您不喜溱王,王府內人皆是眾人知曉,殿下若真借此故,無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影說的一針見血。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本宮難道到現在還要怕了那個傻子不成?!”秦殷惱羞成怒,狠狠揮出一掌,將身側的書桌拍的支離破碎,然,腳下,卻沒有再前進一步。
他之所以憤怒,是因為影說的有理,故,從而,他就等於間接的承認了,他現在,仍然還需忌憚一個傻子,不,嚴格來說,是忌憚這傻子不知藏在了哪裏的三十萬大軍。
原來兵部若到了手,他可以名正言順的知道秦放的大軍藏在了哪裏軍訓,更可以遏止住兵部派發給那三十萬大軍的糧草衣物。
沒有糧草可食,沒有衣物過冬,這三十萬大軍,便會不堪一擊。
然而,他費盡心思,兵部這塊眼看就要到嘴的肥肉,偏偏就被不知名的人給弄沒了!
而正是因為忌憚,他的理智便告訴他,阻止著他的腳步,讓他不能去,無法去。
影無言以對,漠然看著秦殷發了瘋般的摧毀著殿內的所有擺設泄憤。
溱王府。
“你們出去出去,別碰我的娘子,別碰……嗚嗚……。”死死抱住年玥屍身的秦放,戒備的看著幾個上來的婆子丫鬟,哭的已經像個淚人兒。
就連他自己現在都已經分不清,這些眼淚,有多少真的,有多少是假的。
因為真正的哭泣,早雖五歲那年的可怕記憶,一同被封存了。
碧兒一邊抹淚,一邊泣聲哄騙,“王爺,王妃現在身子濕了,就讓奴婢們給王妃洗洗,再換件幹淨衣裳可好?”
其他幾個婆子丫鬟也隨聲附和,無一人敢提王妃死了,王爺不能抱著個死人之類的這種話。
“不好不好,娘子最不喜歡別人碰她了,萬一娘子要是醒了,看見你們在給她洗香香,她一定會生氣,會很生很生氣的!”鼓著腮幫子,秦放吸了吸鼻子,將懷裏的年玥摟的十分嚴實,說什麼也不讓她們碰。
碧兒還想再哄哄秦放,突然來了的丁管家,麵色有些不好,語氣與以往沒什麼兩樣的冷硬,“好了,你們先下去吧,就讓王爺再和王妃多呆一會。”
“可是……。”碧兒看向因摟著王妃而身上衣服也濕了不少的秦放,有些躊躇。
“都隨我下去。”一臉冷肅的說完這話,丁管家便當先轉身走出了屋子。
碧兒和幾個丫鬟婆子都打了個哆嗦,再不敢多言半句,各個唯唯諾諾的隨在丁管家身後,魚貫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