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秦卿這張與那傻小子五分相似的臉露出如此羞囧的表情,不經意在腦海裏便浮起那傻小子平日從不知羞是何物的撒嬌樣子,年玥眼睛裏都透出了笑意,伸手便摘下了臉上用絲帕當作的麵紗,“如果二皇子非要見了我的真容,才肯與我合作,那我便讓二皇子瞧了,又有何妨。”
秦卿氣的咬牙,張口便是辯駁,“誰要看你……。”
餘下的話,都被生生卡進了喉嚨。
麵紗落下,露出的,是一張清秀無比男女難辨的容貌,隻是因為骨骼纖細,再配上那雙過度惑人心神的幽藍眼眸,才更添了幾分女子的氣質。
“怎,怎麼會……。”秦卿不可謂不驚訝,他原以為,有著那樣氣度風華,長著那樣一雙勾魂奪魄還同樣冷到極點的藍眼睛的女子,必定是那年玥無疑,沒想到,沒想到。
將秦卿的錯愕驚詫卻獨獨沒有厭惡的反應收盡了眼中,年玥心底多少有些糾結的失落和酸楚。
幸好她向明了那老小子要了這一張人.皮假麵,若真是現在用了年玥的臉,隻怕,是真要被子卿趕出去了不可的。
她知道上次她舍身自己,舍棄秦放那傻子,而去救了對年玥來講,應該完全不相幹的太子一事,仍舊令子卿耿耿於懷。
本來她也不想多在意,卻沒想子卿對自己的成見越來越深,越來越厭憎自己。
這些成見和厭憎終究會成為彼此結盟的絆腳石,所以她隻能再一次違心的欺騙子卿,隻能如此。
思及於此,年玥速度將失落和酸澀咽入腹中,麵色一正,收斂好心神,語氣嚴肅道:“昨日皇子殿下您的生辰,想必已經把太子寵妃,漓雲的真麵目看的清清楚楚了吧?”
聽到提及此事,秦卿麵色一沉,整個人也嚴肅了起來,“可那又如何,這也並不代表她會喪心病狂與太子勾結,去害死自己的家姐,害死自己全族性命吧?雖然吟風是同我說了他所謂的來龍去脈,可是證據呢?誰又能保證,不是你收買了吟風,讓他在空口無憑,捏造故事。”
雖早知道以子卿的耿直定會這樣替傅長樂和秦殷這對狼心狗肺的狗男女辯駁,可現在真的聽到了,年玥卻仍舊很不是滋味,不由也是怒了,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二皇子殿下你,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呢。”
“你什麼意思?”秦卿聽出了她話裏意味不明的不善味道,戒備的看向她。
東宮。
落水宮。
“什麼?!”正在縫製小孩兒衣物的傅長樂猛地從座椅上站了起來,連手指正被繡花針紮到了也不覺得痛,眼睛隻一味死死的盯在麵前的影身上,麵目有些猙獰,“不是你說她死了嗎?你是你說的嗎?!為什麼那個賤人還沒死,為什麼!!”
對於傅長樂會知道年玥昨夜假死之事,影沒有半點的驚訝,以他的內力武功,昨晚早聽到了青禾在門外偷聽的聲音,“昨晚溱王府的丁管家嚴令不準人靠近主屋,所以線人知之甚少,其中的詳盡細節,恐怕也隻有溱王妃溱王還有丁管家三人知道。”
聞言,傅長樂幾乎抓狂,拿著手裏的剪子,瘋了般的劃拉起了支架上繡著的小孩衣服,仿佛那就是她想要殺死的年玥,“狐狸精,狐狸精,狐狸精!!”
頃刻,那麼小小的一件孩子衣服,便被劃成了漫天飛舞的碎片。
站在一邊青禾見到自家主子如此瘋狂,唯恐她手中那把剪子不長眼,即會傷了自家主子自己,怕是她也要遭受池魚之殃,想到此,不由憤憤看向了影這個挑起此事的始作俑者,“影大人,看到我家小主如此失態,您滿意了?您若是看夠了,就請自行離開吧!”
說罷,毫不客氣的伸手作出請的手勢,攆起了人。
影卻對青禾的攆人態度視若無睹,目光所及,隻在氣到瘋狂的傅長樂身上,“如果小主想要複寵,想要鏟除眼中釘肉中刺,屬下,倒是有一計。”
聽言,傅長樂手上的動作驀地一頓,然後轉頭,還未收回也不想收回的陰狠目光毫不掩飾的上上下下打量起了影,“你,想在我身上得到什麼好處?”
她是氣瘋了,但不代表,她的腦子也氣瘋了。
“就當是,為日後的靠山,未雨綢繆吧。”傅長樂和太子是一類人,一樣的心狠手辣,多心多疑,如果說沒有目的,她反倒疑心,所以影倒不如說了這樣說的過去的理由,目光落在了傅長樂隆起的小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