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我是不會嫁給太子的,死也不嫁!”還未等年賦餘走出屋門,年香就尖銳的大喊大叫道,似乎巴不得讓年賦餘聽到,故意拔高了不少音量。
“如果你還想嫁給二皇子,那就聽姐姐的。”歎了口氣,伸手撫上年香俏麗的臉龐,年瑤溫柔的笑道。
年香先是一怔,隨即,驚喜交加,“二姐,你說真的嗎?!”
“當然了,姐姐何曾騙過你?”年瑤說的認真,“你可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年香覺得年瑤這話說的有異,偏頭狐疑,“二姐,你這是什麼意……。”
“起來,梳妝吧。”年瑤笑了笑,眼底的神情讓人琢磨不透。
“二姐,那你告訴我,你到底有什麼辦法嘛……。”險情排除,年香心情大好的又同年瑤撒起了嬌,因為她堅信,最疼愛自己的姐姐,是絕對不會欺騙自己的。
年瑤微微一笑,衝著一幹還在當場的婆子丫鬟一擺廣袖,“你們下去,六小姐就由我這個親姐姐親自上妝送嫁。”
均受到了不等傷勢的丫鬟婆子們早就巴不得離開,何況什麼事該知道,什麼事不該知道,她們在這太傅府沉浮了那麼些年,自然比誰都清楚。
故,這一幹婆子丫鬟應了是,迅速魚貫退了下去。
見閑雜人等都走了,年瑤這才傾身湊在了年香耳畔,吐氣如蘭般說出這些天想好早已盤算好的計策。
溱王府。
現在的天兒還剛蒙蒙亮,天邊隻翻了些許魚肚白。
開窗後,望著天際那抹白,年玥眯了眯眼睛,不再耽擱,翻身出了窗戶,踏著輕功,直奔混挲園的摘星樓。
一盞茶不到的功夫到達混挲園裏,落足在地,踩著一地的雪色落花,如同走在一場冰天雪地裏。
原來她是不覺的一地混挲落花是有溫度的,現在卻突然覺得,這落花真真像是白雪,落在臉上身上,竟那麼的冰冷,仿佛下一刻,就會化成冰水,浸進骨子裏。
這幾天也不知為何年玥不來看自己的秦放很不高興,心裏總是莫名的焦躁,由於前有明了那個老頑固,後有吟嘯那個跟屁蟲,他想偷偷溜出混挲園回王府,都時常被兩人逮到,根本就回不去。
哼,要不是他接連受傷,身上又還懷有劇毒,就這兩個家夥還想攔得住他?
於是,此般鬱悶的他,總是早早的守在窗前,望穿秋水……
故而,當一身絳紅的年玥飄然落入混挲園中時,秦放便一眼就看到了她。
看到她的那一刻,秦放直感覺眼花繚亂,看在眼裏,仿佛她是亂入凡塵的妖精。
她極少穿紅色,就算穿,也從不穿的如此紅豔張揚,但不可否認,這紅色極配她,令她美豔的本色,更添了幾分絢爛奪目,讓人一眼就能發現她,且再也挪不開了眼睛。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才短短幾天不見,她身上似乎多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好像是……蕭瑟?
等她越靠越近時,他方才發現,她瘦了,而且瘦的很厲害,幾乎是形銷骨立,好像混挲園裏隨意卷起的一陣清風,都能將她吹跑了似的。
心似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一揪,再顧不得等她來到自己身邊,秦放便如一陣風似的跑出了摘星樓,將已經走到摘星樓前的階梯下的年玥緊緊擁在了懷裏,一遍一遍,似在念著要刻入她骨子裏的魔咒,“娘子……娘子……娘子……。”
一向護在秦放身邊的吟嘯見了,眸子一暗,自覺的悄悄離開了現場。
他知道她是來接這個男人的,現在,他已經沒有必要再執行保護他的命令了,因為,已經有她在了。
熟悉的氣息,熟悉的懷抱,熟悉的炙熱溫度,熟悉的呼喊之聲……這熟悉的一切一切,都讓年玥感到恍惚,感到,恍若隔世。
見年玥半天都沒有反應,既沒有回抱自己,也沒有回應自己,秦放有些生氣,可抱在懷裏的她幾乎瘦可見骨,生氣的話到嘴邊,便又轉彎咽了下去,“娘子你怎麼了,是不是病了?”
稍稍鬆開年玥,一隻手掌,便覆蓋到了年玥的額頭上。
年玥將頭一偏,避開了他的手心,若無其事的笑了笑,“王爺多心了,妾身沒事。時辰不早了,趁著天未大亮,先離開了這裏再說。”
本來很不滿她會避開自己的秦放,在聽到要帶他離開的話後,不由又高興了起來,“真的嗎真的嗎?!”
鬼地方,他早就呆的厭煩了,她要是再不來,他可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很快就要將這裏給一把火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