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年玥有孕了(1 / 2)

空氣裏,新鮮的空氣夾雜著濃鬱藥香,刺激了年玥的鼻子,激靈了她的神經,令她漸漸的蘇醒了。

沒有刺目的陽光,屋子裏有些昏暗,是木槿特意將門窗都用簾子遮的很嚴實的結果。

吃力的掙了好幾次眼簾,年玥才完全張開了眼睛。

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熟悉的娘親,不是那傻子,也不是時刻跟隨身邊的木槿,而是,年賦餘。

年玥忍不住的眉梢一挑,淡泊無情的藍色眼珠,定定的望著年賦餘投來的複雜視線。

這種感覺很怪異,對於從小就沒享受過父愛這種東西的她而言,既覺得不適,也覺得諷刺。

因為她不覺得,守在自己榻邊的所謂父親的年賦餘,隻是單純在這來履行所謂父親的職責。

她沒有說話,年賦餘也先開了尊口。

“身體覺得怎麼樣了?”沒有究其緣由,沒有問其他的廢話,正襟危坐在太師椅上的年賦餘,開口的第一句,是令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關心。

年玥覺得好笑,所以笑了,笑的卻很蒼白無力,“死不了。”

她的嗓子依然暗啞,依然有些不好聽,不過比起她這沒有冷漠無情的三個字,她的聲音真是好聽的太多。

所以年賦餘皺眉了,但他還是強忍著怒意,“能不能好好說話?”

“想聽好話不難。”年玥吃力的抬起一手,食指指向門外,“門外想對太傅大人說好話的,多的是。”

“你這……。”年賦餘蹭的一下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想發火,卻到頭來隻說了這麼兩個字,大概是被怒氣給憋的,臉色特別的難看。

最終來來回回踱了幾步,看了又看年玥現在病懨懨的臉,終究,還是沒有發作,隻深深吸了口氣,再長長歎了口氣,又回到太師椅上端坐。

年玥就像在看一出皮影戲似的,一眨不眨的就這麼看著年賦餘,隻是眼神依然淡漠的如兩潭死水,沒有激起一絲一縷的波瀾,似乎這出戲,並沒有令她感到有趣。

為了不再動怒,年賦餘隻好不去看年玥那雙熟悉且令人難以移開視線的冰藍眸子,伸出大掌包住了年玥抬起的那隻不盈一握的冰涼小手,緩了緩說話的語氣,“玥兒啊,父親知道你還在怨恨父親,可是你的娘親已經走了,父親現在是你唯一的至親,你就不能看在你的娘親的份上,寬容寬容父親嗎?哪怕隻是一點點也好啊……。”

看了眼年賦餘握住自己小手的粗礫大手,年玥唇角掀起一抹諷刺,“寬容?”

她殘破沙啞的聲音蘊了一抹刺痛人耳膜的尖銳。

年賦餘來不及再說話,年玥已經無聲的笑了,“好啊。”

年賦餘雙眼一亮,把年玥那隻手握的有些緊,“你真的肯原諒父親?”

悠悠抬起低垂的兩扇眼睫,年玥目光定在了年賦餘兩鬢的斑白上,再一路緩緩的遊弋到年賦餘已經起了斑斑皺紋的老臉上,無聲的笑容逐漸擴大。

若不是太過了解麵前這個而立之年的老男人是一匹怎樣的中山狼,她還真是會傻到聽信他的話,相信他,為他這副認錯老父的可憐模樣所動容。

要不是她現在與祁國的攝政王有了這麼值錢又輕易得罪不起的婚約,他年賦餘會願意這麼低聲下氣,這麼費盡心機的演戲?

可笑。

虧他還敢把娘親拎出來,讓她看在娘親的份上原諒他,真是令人作嘔!

“如果你能讓娘親活過來的話。”對上年賦餘幾乎就要老淚縱橫的老目,年玥雲淡風輕的就提了這樣一個要求,“我一定原諒你。”

“你!”聽到這樣根本就不可能做到的要求,年賦餘已經明白,她這分明就是不肯善罷甘休,不由又有些惱了,“你非得這麼咄咄逼人?明知道這根本就是不……。”

“既然做不到,那就請太傅大人省省力氣,別在這盡演這些老掉牙的把戲了,怪酸的。”一把用力將自己的手抽回,伸進了被子裏,而後年玥索性翻了個身,懶得再看年賦餘的那副嘴臉。

見狀,已知她是油鹽不進,年賦餘隻得懊惱的冷哼一聲,甩袖而去。

在外屋不放心的木槿已經恭候多時了,見年賦餘氣咻咻的走了,既覺得好笑,卻又怎麼都笑不出來。

她腳步輕盈的走進了裏屋,生怕驚醒到了榻上假寐的年玥,偏偏,她又不得不矛盾的出聲說話,“王……四小姐,幾位姨娘想要見您。”

“既然改不了口,就繼續稱呼王妃。”榻上的年玥睜著眼睛,神色淡泊的,一眨不眨的望著似霧靄般的紗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