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管家才不管他這一套,不停對他打著手勢,跟趕鴨子似的,“還不快去稟報王爺,皇上賜側妃一事!”
一提及這件事,溫子若更怒了,手指哆嗦的指著丁管家,“我靠,到底你是管家還是我是管家啊!這種雞毛蒜皮的王府之事不是都歸你管嗎?幹嘛要我稟報!您老還真是……。”
“吵吵嚷嚷什麼。”不看水榭前的兩人,秦放隻是冷淡的沒有絲毫情緒的丟出這一句話。
溫子若聞言,暗叫糟糕,既然都已經被問到了,隻能氣呼呼的瞪了丁管家一眼,心不甘情不願的捂著屁股,轉身往秦放的方向走,立刻掛上了嬉皮笑臉,“嘿嘿王爺……打擾到您的休息了,都是屬下不好,嘿嘿……。”
“廢話少說。”秦放懶得理會他,將手裏的空瓶子隨手往旁邊一扔,繼而再抓起一壇還沒開封的酒。
正當秦放要拍開封泥繼續喝的時候,溫子若卻忽然上前,拽住了酒壇的另一邊,阻止了他的進一步動作。
秦放終於蹙眉看向站在跟前的溫子若,聲音透出不悅,“放手。”
溫子若也有些不滿了,不怕死的抓著酒壇不放,“王爺,現在都有人欺壓到您頭上了,您居然還能這麼悠哉的頹廢下去!”
秦放不語,隻冷冷的繼續盯著溫子若。
“您老還真是眼光獨到,這才幫了別人登基兩個月,屁股都還沒把龍椅坐熱呢,別人就已經急吼吼的把不懷好意的女人往您這裏塞了!這都什麼人啊這是!”從骨子裏的膽怯懼怕於秦放的目光,溫子若幹脆索性將臉別開,不去看秦放的眼睛,繼續不怕死的忿忿道。
水榭前的丁管家也忍不住一臉凜然的頷首。
一想到年家送來的那對雙生花姐妹,那穿著打扮無一不是再往王妃的模樣上仿照,這本來就是同根生的姐妹,雖然不是同母同胞,可到底都是同一個父親同一條血脈下來的,就算不頂像的幾分相似的五官,被那麼一捯飭,怎麼也有個六七分神似的了。
如此費盡心機,若說不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都簡直令人不敢苟同。
雖然心情低迷,可秦放的腦子並沒有壞掉,隻聽得溫子若這麼幾句前言不搭後語的話,秦放很快就明白了過來,隻是,“這樣有何不好?”
秦放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一把將溫子若扒在酒壇上的手揮開,“隨他去吧,隻要他做的,都是一個帝王該做的……。”
言罷,拍開封泥,脖頸一仰,壇中陳釀穿腸過。
都說借酒澆愁愁更愁,他怎麼就覺得,卻是淡泊如水,寡淡無味呢?
溫子若與丁管家相繼無聲,都不知道該如何反駁溱王這話,也無法反駁。
因為溱王說的沒錯,不管新帝將年家這兩個女兒賜給王爺是懷揣著什麼樣的野心,總的出發點,都是為了他自己座下的那把龍椅。
隻是他們沒想到啊,新帝秦錚,這個最不可能,最讓滿朝文武看不上的侍女之子,現在卻一躍成了大溱真正的主宰者!
這倒不是最令人震驚的,畢竟,如果沒有他們家王爺的扶持,五皇子根本坐不了這個皇位。最令人震驚,甚至毛骨悚然的是,短短兩個月,僅僅隻是兩個月,五皇子就以雷霆手段無聲無息的就將滿朝文武盡數來了個大清洗,一半以上都換成了五皇子不知何時培植起來的心腹!
所有人,幾乎所有人都看走了眼,把他隻當成了一個遊戲人間的紈絝公子,當成了一匹任人宰割的羊,孰不知,羊皮下的,卻是城府極深的豺狼!
一開始,他們還不明白王爺怎麼會糊塗到要選五皇子,隻以為王爺是怒急攻心,是因為私心,才不得不擁立五皇子,將他最痛恨的二皇子拉下馬。
而現在看來,根本就是王爺早就看透了五皇子,早就知道五皇子,是比太過仁孝的二皇子,更適合皇位的繼承人選。
可是。
丁管家忍不住,終究還是從水榭外走了進來,表情躊躇,“王爺,這皇上賜下的側妃,怎麼說,都是年家之女,若萬一有一天,王妃她……。”
“那又如何。”冷冷的打斷丁管家的話,秦放嗤笑,緋色的雙眸滿目寒霜,“你以為她會在意麼。”
因為不愛,所以不會心痛,所以不會在意。
那樣對他,欺騙玩弄他感情的女人,又怎麼可能會在意?她的心裏就隻有她的子卿!
那麼他三妻四妾,左擁右抱,又與她何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