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用手指為年靈揩掉臉上的淚,年敏笑容美好,可這美好裏,卻淬了一縷見血封喉的毒,“她若不想自己的醜事被自己心愛的男人知道,就一定會好好的收起自己的狐狸尾巴,不要輕易的招惹我們。”
聽到這話,年靈才恍然想起什麼,眼睛一亮,張口就要說話。
“噓……。”年敏將食指按在了年靈的紅唇上,笑容漸變的高深莫測,“敵不動,我不動……現如今,還是以皇帝陛下的任務為首任,才是緊要。”
終於到了秦放為年瑤另立的別苑,微雨軒。
進了屋子,秦放抱著年瑤徑直往裏屋走進。
跟著後頭的小瑤見狀,捂著嘴偷樂,隻是,目光一轉,撇向了手裏還提著的食盒,一時有些糾結不下,望著秦放已經進了裏屋的高大背影,不知究竟該跟進去,還是不該跟進去。
蜷縮在秦放胸膛裏的年瑤,很享受閉著雙眼,附耳貼在秦放的胸口處,靜靜的聆聽他強有力的心跳。
這一刻,她仿佛覺得這個男人的心,是在為自己而跳動,這顆心髒裏,滿載的都是自己……
然而,仿佛,也僅僅隻是仿佛。
那一晚過後,她懂得了許多,許多。
秦放垂眸,發現懷裏的年瑤似乎熟睡了過去,便愈發小心輕柔的,將她放到了榻上,生怕吵醒了她。
然,當他才剛一將她放下,她的身子才剛一觸到綿軟的被褥,眼睛卻攸的張了開的,眼底充斥的都是驚懼之色。
“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秦放隻得將動作僵持住,關切的問,拇指不自禁的伸去拭掉了她眼角的淚珠。
畢竟一個女子一.夜之間遭逢那般大的變故,沒有噩夢追逐,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她之所以遭受這些,他理所當然的覺得都是那個女人的錯,而連帶著,他也是有責任的。
越是這般想,秦放心裏的愧疚就更深了一層。
如果是別的女子也就罷了,偏偏受到如此傷害的,是小瑤……
這讓他感到很無力,很無奈,也很難以忍受。
年瑤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沒有的,秦哥哥不必掛心……。”
噩夢算什麼,比噩夢更可怕的是,現在失去你秦哥哥……
“真的?”秦放有些不信,歎了口氣,“小瑤,你不要總是這樣隻為別人著想,你可以任性一點,也可以多為自己想一點……明白麼。”
年瑤眼中有亮光燃起,似抓到了一線生機的溺水者,小手不自覺的就緊張的抓住了秦放的胳膊,“真的可以嗎秦哥哥……。”
如果我說我現在就要任性的得到你,你可會給我?
這樣的話她有多想說出口,可是,她不敢說,她害怕聽到那個她不想聽到的結果。
秦放一臉認真的微微頷首,並沒有覺察出,年瑤的異樣,“當然可以。”
這句話就好像是天籟之音,是聖諭一般,當它擲地有聲的響起時,年瑤最後的理智之牆被瞬間的土崩瓦解,她的身子情不自禁的往前一傾,朱唇便吻在了秦放的緋唇上。
秦放先是一怔,隨即,便是用力的一把將年瑤推開,自己的腳步也同時跟著連連後退,就仿佛,這才看清年瑤是他近不得身洪水猛獸!
秦放是身懷高強武藝的習武之人,這一掌看似不經意,可推在弱不禁風身子單薄的年瑤身上,年瑤便頓時就像一掌拍了出去的斷翅蝴蝶,整個身子砰的一聲響,就撞到了睡榻後的雕花柱子上。
試想若沒有這根柱子的阻擋,她怕是要生生的狼狽摔倒到睡榻彼端的榻下不可的。
大概是動靜太大的關係,以至於門外本還在躊躇著該不該進去的小瑤聽了,都是一驚。
小瑤原本下意識的是想衝進去的,然而前腳才剛一跨進門檻,似想到了什麼,兩頰一紅,又羞赧的把腳訕訕的縮了回去。
“看來,今天準備的這湯,怕是用不著了……。”小瑤捂著嘴狡黠一笑,又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自己手裏的食盒。
然而此刻的屋子裏,氣氛可並沒她小瑤想象的那般旖旎,甚至,可以說是令人窒息,窒悶的。
“小瑤……。”小瑤撞到柱子上的動靜之大,連秦放都被影響的即刻恍過了神來,看著撞到柱子上久久不能動彈的年瑤,既想去扶,可轉念想到剛才的情形,又生生的令他頓住了動作。
幾番糾結躊躇,他終是沒有再往前靠近一步,擰著眉目,深深的看了背對著他,蜷縮在睡榻角落的年瑤一眼,“除了這個,我什麼都不會對你吝嗇……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