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之所鍾是一回事,因為他們之間的情誼畢竟是先至,何況情難自禁,怎麼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她這樣堂而皇之的引.誘他,那就犯了大忌!等於背叛!
他從來沒有想過背叛玥兒,也不會去想,而小瑤這番作為,無疑是再把他往不忠的歧路上推,他如何不氣?
而他以為小瑤是最有禮有節的好女子,絕不會作此下等下三濫之事,可她偏偏現在就做了,還做的這麼堂而皇之,他如何不失望?
小別院裏。
一盞茶功夫過後,杜嬤嬤終於是帶著那支好一番功夫從庫房裏找出來的血玉長簫回來了,隻是這一向喜氣洋洋的,肥嘟嘟的臉上,卻是半點喜色也無。
杜嬤嬤這來時,年玥已經聽白茶正說到了五年前秦放那廝百人大戰晉國萬人鐵騎的精彩橋段,她原是個女將,自然歡喜聽這些,故而聽的津津有味,是暫且不打算理會杜嬤嬤的。
可……一看到杜嬤嬤那樣明顯的難看表情,她再多的興趣,也頓時變得索然無味起來。
故,抬手打斷滔滔不絕講的正是興起的白茶,年玥目光直指杜嬤嬤,視線略帶犀利的在杜嬤嬤的臉上繞著圈兒,“嬤嬤這是怎的了,怎的不高興了?”
杜嬤嬤好像是在沉思的樣子,聽到主子這樣點名喚她,還有些被驚醒的嚇了一跳的樣子,懵然不知所措的望向藤椅上斜躺著的自家主子,“什……什麼?”
杜嬤嬤一直是個很有禮節的嬤嬤,此番這樣的失禮,是極為少見的事情,不光是年玥詫異,連白茶這三個丫頭,都份外的錯愕。
大概是她們的表情的關係,杜嬤嬤終於發現了自己的失態,忙一邊踩著碎步上前,忙福身將手裏的那支珍貴的血玉長簫,奉到了年玥的眼前,“老奴失禮了,還請王妃降罪。”
年玥一直都是個不拘小節之人,自然不會在這種小事上為難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嬤嬤,一麵伸手接過血玉長簫,一麵揮手讓杜嬤嬤起身,“小事而已,嬤嬤不必掛記在心。隻是……我實在是好奇的很,究竟什麼要緊事,會令嬤嬤如此的心不在焉呢?”
杜嬤嬤可是王府裏沉浮幾十年的老嬤嬤,什麼樣的大世麵沒見過,什麼樣驚世駭俗的事情又沒見過?
卻會這樣跟三魂丟了七魄的模樣,能不令人心生疑竇麼?
“這個……。”杜嬤嬤搓了搓手心,訕笑了兩聲,一副不知該如何說起的樣子。
年玥把玩著剛到手的血玉長簫,噙著不明所以的笑,斜睇了杜嬤嬤一眼,“你隻管說便是了,這裏又沒有外人。”
“可……。”杜嬤嬤表情糾結的皺起了眉目。
“沒關係……。”杜嬤嬤明顯不願說的樣子,令年玥並未生氣,反倒還一臉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反正若是王爺知道,當年是嬤嬤故意將蚯蚓扔在王爺的點心裏,才讓王爺自此以後再也不願吃甜食點心的事情……相信王爺看在嬤嬤是為了王爺牙齒好的關係,是不會與嬤嬤計較的。”
一聽這話,杜嬤嬤一向笑眯眯的堪稱笑麵虎的臉瞬間破裂,富態的肥胖身子竟然能從地上一蹦三尺高,震驚莫名,“王妃你怎麼知道的!”
年玥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不自覺向後退了一步的白茶,但笑不語。
說來也要感激這丫頭眼尖,連杜嬤嬤這樣謹慎的人私底下辦這樣的事兒,也恰巧讓這丫頭給撞了個正著,剛才說的興起的忘乎所以之際,竟說漏了嘴,被她給聽進了耳朵裏……
杜嬤嬤尚且激動中,自然沒有發現年玥那細微的眼眸波動的,也自是懷疑不到白茶這樣的小丫鬟身上,隻是堪稱驚悚的望著年玥。
眼瞧著白茶都快被嚇得暈過去了,年玥緊忙好心的對杜嬤嬤很是高深莫測的笑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杜嬤嬤被她的四兩撥千斤弄得真真是哭笑不得,“好一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奴婢算是認了。”
不認還能怎麼著?難道真要她這位小沒良心的王妃大人,將自己居然敢在王爺點心裏放蚯蚓之事告知給王爺不成?
雖然這確實已經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雖然她的出發點是為了王爺好,可她們這位爺的秉性那可是睚眥必報的,就算不會嚴懲她這個老奴,可沒準就會弄出什麼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之事,她可是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傷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