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及此,明了不放心的伸長了脖子四處一番探望,然後賊眼溜溜的朝著杜嬤嬤做了一個割喉的手勢,“偷偷把那賊人弄死!”
杜嬤嬤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完全搞不懂這一向行為古怪的明大人又是再搞什麼鬼,不過她現在心裏一直都被兩個主子的事情壓著,根本沒那個閑心再去和明了鬧騰下去,於是決定先行離開。
“明大人,請恕老奴實在不知您所謂何事,老奴還有要事要與王妃相商,這就先行別過。”忍著不耐煩,杜嬤嬤掙脫了明了的手後,就對明了福了福,客客氣氣的告辭。
明了有些傻眼,沒想到自己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了,杜嬤嬤卻居然還選擇沉默,任那喪心病狂的賊人逍遙法外。
“嬤嬤你就放心吧,本官最近研製了許多奇毒,保證可以讓那膽敢辱沒您的賊子死的無聲無息啊!”明了焦急的一個箭步衝到了杜嬤嬤的麵前,擋了杜嬤嬤的去路,一臉自信的對杜嬤嬤拍著胸脯滿口的保證。
杜嬤嬤愣了,“辱沒,什麼辱沒?”
她簡直是莫名其妙。
明了抬手笑點著杜嬤嬤,“你看看,還是不相信本官吧?看來本官非得拿出點真材實料,嬤嬤您才會告知膽敢讓您珠胎暗結的賊人呐……。”
邊說著,他便邊往挎在肩膀上的藥箱裏拿那幾瓶他近些天研究出來的得意成果。
隻是他的手才動了一半,對麵的杜嬤嬤就跟見了鬼似的大叫起來,“明大人你在胡說什麼,老奴可是清清白白之人,你莫要汙蔑老奴的貞潔!”
“嬤嬤您小聲點,小聲點行不行,這可是關係到您的名聲啊!”明了隻得動手,趕緊一把捂住了杜嬤嬤的嘴。
可杜嬤嬤豈是他能動手動腳的,隻消一個用力就輕輕鬆鬆的揮開了他捂在自己嘴上的手,再好的修養脾氣,也在這一刻崩裂,指著他就是一頓好罵,“明大人好歹也是神醫傳人,居然自己病的如此不輕還不自知,老奴在此奉勸一句,還是趕緊關起門來醫好了自己再出來罷,莫要害了別人才好!”
明了頓時瞪大了雙眼,沒想到自己的一番好意,卻換來杜嬤嬤話裏話外的罵自己有病,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登時也來了火氣,指著杜嬤嬤對罵起來,“嘿你個不識好歹的老娘們兒,本官好心好意幫你藏著掖著那點破事,你卻好心當成驢肝肺,真是狗咬呂洞賓!”
之前杜嬤嬤看在明了是溱王的座上賓,罵的還算是積了點口德,現在被明了罵成了狗,本來又心情不佳,於是立刻就火了,再也沒了遮攔,“你才是狗,還是一條亂咬人的瘋狗!!”
如此這般,兩個人就莫名其妙的在院子裏吵了起來。
屋子裏,一直昏睡在榻上的年玥,終於在兩人毫不遮掩的大吵大鬧聲中,不得不幽幽醒轉。
徐徐睜眼,被屋子裏明亮的夜明珠光芒照的一陣刺眼,差點就要流出眼淚來。
待刺痛褪去,隱著眼中道不明的淚意,她看清了站在榻前對窗外伸長了脖子的白茶和茉莉。
“外麵……外麵發生了何事?”虛軟無力的張了張許久沒有張開過的幹裂唇瓣,年玥好不容易才吐出輕飄飄的這幾個字。
她要是還沒糊塗,屋外的聲音,分明是明大人和杜嬤嬤的。
這確實奇怪,這樣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人,怎麼就會鬧到一塊去了?
還這樣口無遮攔沒輕沒重的對罵,真是令她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原本她的聲音在屋外那兩位老人家的大吵大鬧聲中是會被輕易的蓋了過去,但是白茶沒有忘記自己的本份,在擔心外麵情況的同時,時刻也在注意著榻上的年玥的情況,若是不然,她早就出去一探究竟了。
於是白茶撇頭回去看榻上的年玥時,就正好看到了已經醒了過來的年玥,並從年玥說話的嘴型辨別出了她想要說的話。
“王妃您終於醒了!”但是對於年玥的問題,白茶還是欣喜若狂的更加在意年玥的身子,說話間,還立刻湊到了年玥的身前,關切的詢問,“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有沒有想吃的東西?”
年玥卻搖了搖頭,視線掃過聽到動靜後也立刻轉身回過頭來的茉莉,最後掃過空蕩蕩窗下座椅,眼底的光悄無聲息的黯淡了下去,“我沒事……。”
白茶在這幾個丫頭裏是比較聰明的,雖然年玥視線動作和眼底的黯淡很微不可查,卻還是被她捕捉到了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