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情一字(1 / 3)

雖然今天仍是粥,不過這粥裏卻已經加了很多的東西,小菜裏雖然不辣不油,但還是味道重了一些,總之,對於她這個向來吃得比較重口的人來講,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

也是因此,她胃口大開,連理會某人的心思都沒有了,隻開始專注於自己麵前的吃食,不至於吃相難看的風卷殘雲,但也不是十分的優雅好看。

秦放見自家媳婦兒索性都不理會自己了,也是索然無味的幹脆胳膊肘撐在桌麵上,手掌托著腮,幹脆安靜的看她吃東西。

沒想到看著看著,卻是入了迷……

喜歡一個人是很奇怪和複雜矛盾的情緒,它可以讓一切發生在自己喜歡那個人身上的不美好的東西,全都在瞬間變得特別的美好。

譬如現在吃相並不好看的水玉,在此時秦放的眼裏,卻是好看的不行,比觀什麼花兒,賞什麼景兒之類的,還要具有觀賞意義,看的他都一眨不眨,心旌神搖。

本來水玉是沒有再想理會他搭理他的,甚至都差點快忘了這個人還杵在這兒,可問題是這人幹出的這些事兒,分明都是時刻都在提醒著自己的存在,試問,她能那麼輕易的把他當空氣嗎?

這被人虎視眈眈的盯著用膳足足快的一刻鍾的時辰了,水玉再怎麼輕快的用膳心情,也被很快的攪和沒了。

“溱王,看別人吃飯很有意思嗎?”深吸一口氣,水玉冷眼瞪著對麵的某人。

某人乖乖點頭,“挺有意思的。”

以前是他沒發現,還是沒時間去發現,他家媳婦兒用飯的樣子太有趣兒了,時而優雅時而霸氣時而小孩子脾氣……簡直精彩的不要不要的,好麼?

“……。”無語一陣後,水玉暗罵一聲變.態,然後把筷子一甩,走人。

瞧著自家媳婦兒又被自己氣走了的背影,秦放實在是很無奈的長歎了一口氣。

你說,做人怎麼就這麼難呢,嗯?

說假話說你虛偽,說真話說你有病,說半真半假,你又是居心不良……唉!

夫複難為呐——

回了內室沒有旁的事情可做,水玉隻有靠睡覺來打發時間休養生息,不過在睡覺前,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可是到底是什麼事情,她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直到外麵傳報的小兵在門外傳報消息時,她依然沒能想起來,甚至思緒還一下子就被傳報的內容給完全的占據了去。

“稟報王爺,府外有一自稱您紅顏知己的郡主求見——”門外傳閱的小兵報告的一本正經字正腔圓,完全沒有夾雜任何的邪念和變味話中的意思。

可正因為如此,這小兵的這番話聽在旁人的耳朵裏,怎麼聽反倒怎麼覺得怪怪的。

正在收拾碗碟的溱王聽罷,這不光是嘴角開始抽搐,臉皮都開始抽動了起來。

這個所謂的紅顏知己的郡主用腳趾頭想,他也已經知道是誰了——

可這死丫頭來就來吧,還故意讓傳話的人帶那麼多前綴幹嘛?簡直有病!

想到這,秦放轉過頭,目光有些擔憂的落在了那道青靄帷幔上,專注的神情,就好像視線能穿透過去,看到裏麵的人一樣。

雖然溫子若那小子還建議過,要想重新激起一個女人對自己的愛意,那偶爾得發揮一下強大的手段不可,譬如,故意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讓這個女人吃醋——

這個效果有多有用,不用去嚐試他也已經知道了,因為他自己就已經親身體驗過了若幹回了。

他得承認,這樣狠點兒的手段確實有用,可是,現在的他已經決定不會對她使用。

那滋味實在是太難受,先不管對她到底有沒有用,他都不希望她嚐到一點兒……

當然,這是個矛盾的相對論,甚至可以說是一把雙刃劍,如果她一點兒都嚐不到,那反之就證明,她對他根本就沒有一點兒的情誼了。

所以,不管是不想讓她嚐到,還是不敢讓她嚐到,害怕她會露出根本不在乎的反應——總之,這個策略他已經決定不會使用。

沒曾想,這些沒眼力見兒的東西,居然驀地冒了出來,搞出這樣的烏龍來——

眼見此時的內室裏沒有一點兒的動靜,既鬆了一口氣,又覺得她該聽到卻並沒有任何反應的秦放,覺得心髒有些刺痛,吸了一口氣,放下了手中收拾碗碟的工夫,便推著輪椅出了屋子,期間,別期望他能有什麼好表情給那個沒開眼兒的傳報小兵。

小兵半天不見自家爺有任何的回應,還以為是自家爺沒有聽見,吸了一口氣,抬起了低垂下去的眼兒,還打算再為裏麵的自家爺複述一遍,沒想到剛一抬眼,就看到了自家爺對著自己來勢洶洶的樣子,簡直就好像要活剝了自己的皮一樣,嚇得渾身一個哆嗦,腳下不自覺的往後退縮著,“王……王爺……。”

秦放不苟言笑,麵無表情一言不發的到了小兵身前,然後抬手就是一個巴掌,啪的一聲就打在了小兵的腦袋上。

別看小兵人高,秦放又是坐在輪椅上的,但因為小兵是保持著彎腰拱手參拜行禮的姿勢,所以讓秦放很輕易的就用自己那隻大長手夠到了小兵的腦袋,然後給小兵狠狠來了這麼一下。

可憐,溱王打完人發完脾氣就甩手走了,而那小兵卻剛好把被打的原地轉了三圈的三圈轉完,最後卻眼冒金星的撲通一聲,給癱坐在了地上。

所以說,就算溱王坐在輪椅上這麼多年,溱王府的人,就沒一個人敢對自家爺開始輕視和不敬的,甚至還更加的小心翼翼做事,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瞧瞧,這小兵不就是下場麼?

屋子內室裏,水玉恐怕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了窗前的,她隻是悄然打開了窗戶的一條縫,將視線探出,無聲的看著他推著輪椅離開的背影,麵無表情,眸光忽明忽暗。

沒有穿鞋的腳下有多冷,穿的單薄的身上有多冷,她已經渾然感覺不到,因為再冷,都早已冷不過她胸腔裏那顆,已然結冰了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