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吧,你替我告訴玉檀,讓她受委屈了。”十四阿哥托若曦傳話。
若曦靜默了片刻,道,“我自然是要去和玉檀說的。人家一個清白姑娘,平白被扣了‘勾引皇子’的帽子,又挨了打,心裏不知多傷心呢。”
十四阿哥也讚同若曦的話,“她一貫認你這個姐姐,最聽你的話。你多勸勸她,叫她莫要傷心,沒來由的事情,我和十哥自然會壓下去,絕對不會讓她難做人的。”
若曦見十四阿哥說得認真,點頭答應,“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和玉檀說。你也坐得夠久了,趕緊去看看十阿哥吧,免得他一衝動真的去找皇上了。”
“拜托你了,若曦。”十四阿哥朝若曦作揖,方才離開小院。
若曦見他走遠了,也快步到玉檀住的屋子去了。
且不提若曦的心裏是怎麼想的,芸香可是對玉檀的臉著急得要命,不停的換冷帕子給玉檀敷,又拿了消腫的藥粉要給玉檀抹。玉檀被她滿屋子晃來晃去的弄得眼花,抓住她拉到旁邊坐下,道,“行了,我都還沒怎麼著呢,你走得我都頭暈了。”
芸香瞧著玉檀臉上的巴掌印子腫得都有兩指高了,兩邊臉都不是一樣大小,眼淚汪汪地說,“平日裏我總跟你說少跟那個若曦姑娘親近,你還不信。這回都被人打了,那個十福晉聽說老早就跟若曦有仇了,她看若曦有十四阿哥護著,不敢動她,隻能拿你出氣。”
玉檀給她擦擦眼淚,“好了,別哭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缺胳膊斷腿了呢,讓你哭成這樣子。”
“呸呸呸!”芸香朝地上啐了幾口,“有你這麼咒自己的麼,也不嫌晦氣。”
“不是有你麼,芸香姑娘心疼我,我自然不用擔心了。”玉檀想露個笑臉,才扯了扯麵皮就疼得倒抽涼氣。
“哎呀,果然是傷著了。”芸香扳過她的臉細細檢查,“那個十福晉的指甲留的老長,一爪子下去還不把肉都扯下來,都滲著血呢。”
玉檀把她的手拉下來,“別再看了,你多看幾眼傷也不會馬上消下去,把鏡子給我拿來,我自己看。”
芸香把鏡子遞給她,玉檀照著鏡子,輕輕用手指碰了碰,皮膚是又辣又疼,可見十福晉的那一巴掌用了十成的力道。
芸香不耐煩玉檀磨磨蹭蹭的,拿來藥瓶就要往傷口上倒,“別動了,我給你上藥。明兒你還要當值,可不能讓萬歲爺發現。”
玉檀任由她擺布。
這時,門外響起若曦的聲音,“玉檀,你在嗎?”
“姐姐,我在,門沒關實,你進來吧。”玉檀安撫地拍拍皺著眉的芸香。
若曦進來後,芸香冷淡地說,“若曦姑娘,我去打盆涼水,您先坐著和玉檀說話吧。”
等芸香出去後,若曦坐到玉檀身邊,玉檀先說道,“姐姐,你別介意。芸香她是見我手上,心裏著急,說話衝了點。”
若曦不在意地搖頭,“你何必跟我客氣呢。她是關心你,我看得出來,不會放在心上。”說完,抬手輕輕托著玉檀的臉,細細端詳了,“要不明天我跟李公公告個假,你歇一天吧。”
“不用,姐姐。”玉檀不讚同的說,“沒必要,敷了藥睡一晚就消了,犯不上欠人情。”
“玉檀,你總是為別人著想,今天的事情的確是叫你受委屈了。”若曦輕歎一聲,然後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玉檀。
玉檀一聽,頓時肚子裏冒火,好你個十四阿哥,拿我的東西做人情,還給我惹了事情。那十阿哥也是的,實話實說不就完了嘛,都結婚四五年的人了,還想著若曦。
玉檀發覺自己的忍功是日益進步,居然還能說出息事寧人的話來,“姐姐,玉檀知道了,也不敢責怪十阿哥。隻是一場誤會,玉檀受得住。”
若曦見她大度,便說,“改日找機會,一定親自讓他們給你賠罪。”
“玉檀可不敢,他們到底是阿哥主子,就算十福晉真殺了玉檀,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玉檀低頭道,眼睛裏卻是閃動著憤怒的光芒。
十年風水輪流轉,她陳敏從來不是寬容大量的人,來日尋了機會不落井下石也對不起今日之辱。
被九阿哥欺負她也就認了,好歹人家幫過自己給銀子救了額娘。十阿哥夫妻倆沒有絲毫恩惠於自己,卻鬧矛盾把她牽扯進去,傳出去倒黴的就是玉檀了。想到這裏玉檀愈發恨十阿哥夫婦,麵上仍然是惴惴不安,對若曦說道,“今日十福晉的動靜鬧得委實大了些,玉檀挨打是小,就怕其他人亂說,到時候又要惹來風波。”
若曦拍胸脯向玉檀保證,“這個你放心,十四阿哥答應我,今日之事他和十阿哥會負責壓下來,絕不會有人胡亂傳言的。”
“既如此,玉檀就沒有不放心的了,姐姐你今天也是受驚擾了,回去歇著吧。”玉檀下了逐客令。
“那我先回了,你好好休息吧。”
若曦前腳剛走,芸香後腳端著水盆進來,“說得夠久的啊,也就是些輕飄飄的廢話。讓阿哥給宮女賠罪,虧她說得出來,我還不想你稀裏糊塗掉腦袋呢。”
玉檀發覺這芸香實在是個活寶貝,忙道,“行了,你也聽了半天的壁角,快坐下歇歇。別太針對若曦,宮裏的事兒誰也說不準,保不齊她將來飛黃騰達了,別得罪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