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素決明已經收拾好了屋子,十一將董紫楓放到了床榻上後樊素就為董紫楓寬衣蓋被,蔣何鳳喝了兩口涼茶給自己降了降溫,靠在了桌上恢複體力。
“小姐,吃藥吧!”
樊素為蔣何鳳端來了一杯熱茶,為她取出了離開涇城之前葉大夫給她做的藥丸,這些藥丸能有助於她抑製體內毒性的蔓延,但並不能徹底將毒性壓製。
“邊城原來就是這個樣子,小姐原來在這裏生活,想來一定十分艱苦吧!”樊素離開洛陽的路上莫名的感慨就多了起來,就蔣何鳳的心理年齡來看,她現在的年紀,正是喜歡用悲春傷秋來抒發自己感情的時候。
“宋將軍!”
聽得屋門口守著的決明的聲音響起,蔣何鳳趕忙起了身站到了一旁,宋將軍是這群人之中喝得最多的,但醒酒也是醒得最快的,他現在就是帶來了醒酒的藥湯。
樊素十一喂著董紫楓喝了藥湯,宋將軍帶著蔣何鳳到了院子走廊裏,這間屋子原本是沈客居住,蔣何鳳居住的屋子就在旁邊,涇城軍營裏的將士都是知道蔣何鳳曾經那些異想天開想要嫁給沈客的想法的,這次她帶著董紫楓回來,所有人也就心照不宣的為她保守了這段不值得回首的回憶。
沈客也有書信到涇城來,詢問其草原的秘術,董紫楓這次帶來了一車的藥草,除了探望之外其他的意味他也是能猜想得到的,再說,他一直發現,蔣何鳳來到這裏之後,這條右臂就沒有動過。
“傷現在還沒好?”涇城雖偏遠,但宋將軍的消息還不至於閉塞,舒州發生的大事件他早就已經知道了。
“還沒有,傷到了筋骨,必須多調理慢慢恢複!”蔣何鳳來時就與董紫楓協定了不能告訴他們自己手臂殘廢的真相。
“上次毒發,期限是多久?可惜老王已經不在了,不然…………”宋將軍感歎一聲,轉身做到了走廊的憑欄上。
蔣何鳳瞥了一眼情緒低沉的宋將軍,倚著憑欄也坐了下來:“三個月,已經過去一半的時間了,現在草原與大賀已經和平,我們想去看看草原的秘術能不能壓製我體內的毒性。”
“當年老王說過,你這個毒也壓製不住幾次,以毒攻毒畢竟不是法子,若是不能夠拔除,也隻是自取滅亡,沈客當時為了救你也管不了那麼多,誰能想到,你不但真活了下來,還做了晉王妃。”宋將軍苦笑著揭開了腰間酒葫蘆的塞子灌了一口氣,被酒精刺得呲牙咧嘴。
“這次還要麻煩宋將軍了!”草原秘術向來不外傳,特別是對於大賀人來說,這次要想讓草原的大夫來為她醫治教授秘術,不單單需要他們的誠意,也需要一些必要的政治手段。
“這是我應當做的,現在你是晉王妃,沈客也成了王家的女婿,你們兩個以後要好好相處,你要多看著他,莫要讓他走上了錯路!”
宋將軍唏噓長歎,靠著梁柱又是灌了一口酒。
蔣何鳳並沒有理解宋將軍這句走上了錯路的真實意思,她隻認為是宋將軍再為沈客與三大家走得近而擔憂,為了寬慰宋將軍,她與他說了很多沈客與三大家的事情。
蔣何鳳在涇城呆了一天後,做了一個往日來說再平常不過對現在來說卻算得是挑戰的決定,她要與董紫楓一同去草原。
草原積雪三寸厚,行走艱難,騎馬也是舉步難行,從涇城到草原部落,按著現在這個天氣,至少也是要六七天,宋將軍為了保護董紫楓的安全特地選派了一個營的精銳騎兵護行,這六七天他們將走過這一片茫茫雪原,一路上的食物營帳都已經準備好,唯一多的就是蔣何鳳致意要跟隨一同前去,草原寒冷行路難是其一,最主要的是惡劣的天氣誰也能料會有什麼事情發生,蔣何鳳現在這個狀況肯定難以穿越草原,若是萬一有暴風雪風暴來襲,對她來說更是雪上加霜,宋將軍與董紫楓的想法也是一樣的,現在的草原不是開春時候的草原,現在這個時候,就算沒有惡劣天氣突變的危險,草原上的野獸也不是蔣何鳳能夠應對的。
但蔣何鳳決定的事情誰也無法改變,董紫楓本打算大早出發,最後也隻能拖延到了中午,好在宋將軍與涇城的將領們都是站在了董紫楓這一邊,吃過了午飯,眾人就配合著董紫楓演了一出戲讓董紫楓得以脫了身。
等到蔣何鳳反應過來,董紫楓的人馬早已經出了城,被樊教頭緊盯著的蔣何鳳也隻能在城中等待他能夠早日歸來了。
為助蔣何鳳排解煩憂,宋將軍這一日也沒有空下來,特地帶著蔣何鳳在涇城裏轉了一圈。
草原的天氣比之董紫楓想象的還要惡劣,積雪已經到了馬腿膝蓋,在操練場能極速奔跑的馬匹在這裏也隻能一步一個深腳印的緩慢行走,全副武裝的隊伍除了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露在空氣中,其他的部位均是包裹得嚴嚴實實,畢竟草原寒風瑟瑟,一天不停的趕路就算是鐵打的人也會受不了,草原與大賀恢複了和平後,草原這頭也有了是牧民走動,但現在已經入冬,牧民都已經遷移回了部落,但這裏還有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