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見飛起來,我估計是在排除什麼特大險情吧!”我開著玩笑地對陳衛國說道。但我這一玩笑讓別人聽了可就不爽了,紛紛向我投來吃人的目光隻是礙於我那凶悍形象不敢落實行動而已。

陳衛國一聽我坐飛機回來好像是受什麼刺激一樣粗魯說道:“Shit!坐飛機啊!上海就是好啊,當兵幾年你小子就有錢飛回來了啊。老子除了做過紙飛機,玩過模型飛機加上’打過飛機’外就是沒坐過飛機!”

“我靠,這坐飛機怎麼和哪當兵又扯上關係了?這可和政治問題掛鉤了啊!陳衛國同誌我發現你現在革命立場很不堅定嘛!對待革命分工”當我還想和他進行教育一番時就被他又一次粗魯打斷

“滾你丫的,才做了多久指導員就開始搞起那一套了!那我老頭子做了幾十年還不成了傳教者了!少廢話什麼時候到哥幾個到機場接你去。”

當我們還在電話那頭胡亂瞎掰狂侃的唾沫橫飛的時候一個溫柔的聲音禮貌而又無情地打斷了我們的捆風運動。

“對不起,先生,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為了您的安全請關閉您的手機好嗎?”

我平生最恨的就是別人打斷我的盡興捆風運動。看了一眼是一個P孩模樣的空姐。為了懲罰那“不禮貌”的空姐也為了調♪戲下老大就對電話很委屈說道:“大哥,一空姐叫我不要和你那麼粗魯的人打電話了。”

而那頭的陳衛國顯然中了招,一聽立馬氣急敗壞地對著電話吼道:“什麼我粗魯?你把免提打開,我要和那空姐來個直接對話!”

而我當然樂意了因為這就是我想要的結果。於是把電話打開免提對著空姐:“你丫的,你不就一服務員嗎?又不是管家婆!牛X個熊勁?小丫頭片子!沒了!”

他那麼一吼立馬吸引了全艙男女老少的目光,有帶著疑惑的但更多的是帶著指責的目光。而我和空姐都在原地愣了幾秒。她是沒想到我會來這一招,我是沒想到老大會說得那麼直白。為了避免群眾目光的指責變成實際行動的聲討我立馬把手機給關了。

“對不起,我們是出於為了您的安全考慮。”她還是先前的語氣溫柔說道但明顯帶了點哭腔,當我看她時發現她眼眶溼潤了些。

我本來就是一個見不得女孩子哭的人,她被大哥那麼一奚落還那麼有禮貌讓我覺得良心更是備受譴責,但我就是我永遠那麼自傲我不會說對不起。有記憶起我就沒說過和道歉相關的詞語好像是從來沒學過一樣。那時候玩街機被爺爺打成那樣也隻說:“爺爺您說掉皮掉肉不掉隊,流血流汗不流淚。您看我皮肉也掉了我也沒跑,您打的汗也流了我血也流了但我也沒流淚是不是可以歇一會了?”記得那時候爺爺聽了一轉頭就走了,媽媽心疼抱起我說隻要當時認個錯就沒事了可八歲時候的我也沒見道歉,現在為這個事是更加不可能了。

我淡淡說了句“我已經關了”後便閉眼佯裝睡覺去了。

飛機平穩地飛行,乘務員們做完安全示範也開始了她們熱情的服務,為旅客派發著飲料對旅客噓寒問暖儼然就像一群幼兒園的阿姨嗬護著一群不分年齡層次的老小孩,同時也響起了一個很溫柔的廣播聲音,大概意思就是歡迎乘坐什麼航空公司的什麼號航班由哪飛到哪,聽了怎麼就讓人感覺她們是在為航空公司打廣告。真是佩服了她們的敬業,不浪費一絲宣傳的機會!不過最後一句倒是讓人溫暖備至“在三萬英尺的高空請讓我們與您同行。”

這時候我也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服務我們普通客艙的乘務員身上,不是說她們如何漂亮是那裏麵有著剛才被我欺負過的她。我這時候在心裏默默祈禱我不要過來。萬一人家懷恨在心在飲料裏給你加點巴豆然後對你微笑讓你喝下去那不就是“甜蜜的毒藥”了麼,我可不想在這段飛行時間內光想著做WC的會員。

擔心的事終於還是無可避免地要發生了。我依然佯裝睡覺半眯著眼睛窺探著那空姐。她依舊是一副職業微笑走到我身邊見我睡覺也就沒打擾。我心裏暗暗得意假睡這招可真管用,從小到大遇到什麼麻煩事就裝睡而且是屢試屢爽,本來今天的板子可以等到明天在挨,今天背不了的課文可以等到明天,明天再背不了就繼續裝睡等到後天,就這樣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蒙混著過關了…但飛機是個高效率交通工具好像也不用等到明天,因為聽廣播說最多也就兩小時的光景。於是我決定為了避免被“謀殺”一路睡回去什麼雲啊,祖國大好河山的都可以再議了。

正當我洋洋得意計策得逞時忽然覺得身上被什麼東西蓋住了,暖暖的軟軟的,心裏也湧上了一股暖流。雖然我不會說道歉但最基本的感恩戴德的心還是有的。正當我想說謝謝的時候猛地想起我是因為要躲避那個女孩才裝睡的如果這樣一來不就白費了?那空姐肯定會問我渴不渴,那還不是要喝“甜蜜的毒藥”!於是我再為自己的及時反應大加讚賞時又做了一回不知道感恩戴德的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