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最為敬重的人物,不論何時,微臣都會如此。”
天君皺起眉頭歎了口氣,“白瀲,你之前都不是這樣與我說話的。”
“那是在下少不經事,衝撞了陛下,罪該萬死。”
“我知道,你們都恨我。月兒如此,你也一樣。”天君淡淡的說著,“為月兒渡修為療傷的時候你怕就已知曉,我已將他的名字刻上了九玄石。”
雖然早已了然於胸,但從天君口中得知,心裏依舊難受,被壓製住的怒火又重新燃燒起來。
“不知陛下今夜來訪可還有事?”
“我想讓你護月兒周全。”天君道,“隻這一個要求。”
“這個我自會做到。”白瀲抬起頭,望著天君俊美無雙但被滄桑侵染的雙目,“我會用我生命保護他,隻是在下有一個疑問想要請教陛下。
天君道:“你說。”
白瀲道:“三皇子是陛下的兒子,想必陛下比我更加清楚,月照並不是天君的適當人選,卻為何還要選擇他。”
“我所有的選擇都是為了天界,隻這一個目的。”天君道:“以後總會明白,我的時間快到了,必須要走了。天地之廖,總有邊界,歲月之長,會有盡頭。好好待他。”
白瀲輕跪下來,白色的袍子在身下綻開,“白瀲恭送陛下。”
一陣淡淡的風拂過臉頰,帶著幽蘭一般的清香,沁入心扉。待抬頭,天君那淺碧色的衣袂已經消失不見,眼前燭影幢幢,深夜的院子依舊寂靜如秋,仿佛一切都隻是個米幻的夢境,美麗,卻又痛徹心扉。
白瀲搖搖頭,苦笑了一陣,渾渾噩噩,待抬起頭竟已踱步到月照的房前。狐王一身單薄的素衣,就這樣呆呆的站在月照房前許久許久,就這麼隔著那一扇梨木雕花門,卻仿佛隔著很遠很遠。
“月照?”過了一會兒他輕輕地喚著,“睡了嗎?”
不久,就聽得屋內窸窸窣窣的聲音,剛想再喚他一聲,門卻開了。月照站在門口,鬆散的頭發未被打理,就這樣散在腰間,蒼白的麵頰,如秋水般的眸子定定的望著白瀲。
白瀲心裏不由得一驚,想就這樣把他抱進懷裏。告訴他,他愛著他,愛了幾千年。
“沒睡著?”白瀲最終還是苦笑著,拉住他的手,“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現在這樣便很好了,能隨時看見他,能拉著他的手,在他悲傷地時候能夠抱住他,至少還是他的依靠,至少他還需要自己。
月照還未答話,就被白瀲拖著跑去了後花園。花園中有一亭子,名喚蘭亭。亭子是清音著人建的,因亭子周圍種滿了蘭花,故命名為“蘭亭”。
白瀲從地窖中取來幾壇好酒,放在庭中的白玉石桌上。
“你真是深知我心。”月照蒼白的臉上也泛出光華,隨即打開一壇,就這麼就這壇子喝。
“我與你幾百年都從未像這般喝過酒了。”白瀲也掀開酒蓋子,“這是倚夢居獨釀的酒,清音是釀酒的好手。”
提到清音,月照心裏還是有些忌諱,總覺得這個女子過於聰慧,給人一種莫名的神秘感,隨即便問道:“清音姑娘跟了你這麼多年,你也從未想過她的歸宿?”
白瀲聽罷,放下酒壇,笑道:“怎會沒想過,你想我這麼一個浪蕩的人,讓清音一直呆在我身邊豈不是辜負了那麼好的姑娘。”
月照靠在身後的石柱上,臉頰微紅,“聰慧如你怎麼會看不出她傾心於你。”
白瀲呆了一呆,又喝了一口,望著月照,像是有些不可思議,“你說什麼?”
月照搖了搖頭,淡淡的笑著,看來這狐王並未想到這一層。
“來來,不說這些。”月照攏了攏頭發,又給自己開了一壇。
白瀲臉上依舊帶著疑惑的表情,這是以往難得一見的光景,月照饒有意趣的望著狐王略略發紅的臉頰,不由愣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