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莫不是你火狐皇嫉賢妒能,連自己外甥也不放過,硬是要鏟除異己。
蘇鋆悅挑眉,道:“怎麼,本座連處置一個小妖的權利都沒有了嗎?無論是以狐皇的身份還是舅舅的身份,本座要對玄狐王如何,還輪不到……”似有所指地打量一下麵前的暗狼王,恰到好處地將話停在這裏,含笑的麵孔也隨之沉了下來,帶上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暗色。
“哪裏,哪裏,老夫可沒有這個意思。”暗狼王連連擺手,臉上帶笑,道:“前些日子有個小姑娘找上老夫,說是對玄狐王傾慕已久,求老夫說個情。老夫看她情真意切,也不忍推拒,這才來這裏求蘇賢侄賣個麵子,讓小姑娘見上玄狐王一麵,也了了她的心願。”
“小姑娘?”蘇鋆悅輕笑道:“想不到我那外甥還真是招蜂引蝶啊。隻是,不知哪家的姑娘啊?”
暗狼王還未說話,他的身後就走出來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五官俏麗略帶稚氣。她的上身穿著淺藍色無袖對襟短衣,堪堪遮住纖細的腰肢。下.身穿著同色的撒花百褶裙,直接踩在地麵上的玉足光.裸著,白皙晶瑩有如玉質,右足的足踝處掛著一串冰藍色的鈴鐺,鈴鐺的表麵上雕刻著精美繁複的花紋,與她臂上銀色的臂環上麵的圖案似有同源之處。她的頭發是海藍色的,蜷曲有如海藻一般垂墜到腰際,沒有什麼奢華的裝飾品,倒是右側的鬢角處別著一朵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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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蹦蹦跳跳來到蘇鋆悅的麵前,努力踮起腳將自己的臉湊向蘇鋆悅,麵上盡是調皮的笑意,似乎連發出清脆聲響的鈴鐺亦被這笑意感染。少女眨了眨修長濃密的藍色眉睫,一雙翠色的杏眸清澈見底,含著顯而易見的歡喜,道:“哎呀,火狐皇你生得真好看。這下子我相信姐姐的話了,這舅舅都這麼好看了,外甥一定差不到哪裏去!”
蘇鋆悅的唇角象征性地微微上挑,眼底都無絲毫笑意——這個小姑娘……在她主動出現發聲之前,以他的修為,竟然絲毫未覺。當然,這不排除自己方才在蒼梧之淵裏耗費了七成妖力的原因。因此,他沒有發揮曾經的優良品格直接把這些老妖怪轟出去而不得不在這裏虛與委蛇的原因。
“呐呐,玄狐王呢?”小姑娘笑靨純真,白嫩的小手抓住蘇鋆悅的衣角,搖了搖,像是一個撒嬌的孩子。輕快的動作令她額前藍色的劉海兒揚起,露出眉心處藍色的印記。
蘇鋆悅目光微凝——三顆呈扇狀,類似朱砂一般的藍色印記。是羽山家三階強者……不,不對。三階也就相當於妖王境界,雖然此刻的蘇鋆悅不如往日的巔峰境界,但靈敏尚存,他不可能絲毫未覺。目光幾不可察地掃了一眼女孩臂上銀色的臂環,想必是將靈力封印在三階之上吧。倒是個有腦子的,不像……
蘇鋆悅不動聲色地將衣角從那隻小手中拯救出來,淡淡道:“犯錯,受罰。”
女孩不滿地撅起紅唇,伸手就要再扯蘇鋆悅的衣角。這是,那群隱隱有著動作呈包圍狀將蘇鋆悅圍在斷崖邊上的老妖怪之中,傳出一聲清越的女聲,語氣裏帶著調笑,道:“清漪妹妹,妖界的規矩多著呢,犯了錯就要罰的,總不好讓狐皇為難不是。”說著,一個一身水綠色衣裳的少女走了出來,黑發黑眸,五官隻能稱得上清秀,右邊的袖子空落落的,見著眉心處的四階墨綠印記,不難看出此人正是在遺跡外被玖夜廢了一臂的木靈家大小姐木靈落。
“知——道——了——”羽山清漪拖長了聲音,精致的小臉帶著委屈與小小的不悅,回頭看向木靈落,還眨了眨翠色盈盈的杏眸,脆聲道:“就像姐姐一樣,犯錯就得挨罰,對不對?”目光似有所指地瞄了一眼木靈落空蕩蕩的右袖,笑靨純真,“隻是可惜姐姐這陣子不方便了些,木靈家的家規真是森嚴。”
木靈落的身體一僵,麵上和煦的笑容也似凝固了一般,看向女孩的眼中也帶上了陰沉。半晌,木靈落的笑容猛地加深,竟有一種笑靨如花的美感,點頭道:“沒錯,犯了錯自然得挨罰,這可不止是木靈家。誰,也逃不了。”
木靈落的語氣有些微妙,由於身高的差距,她近乎是俯視著這個看上去才十二三歲的小姑娘——當然,別指望羽山清漪真的十二歲,普通鮫人的壽命約在三百歲,被神明眷顧的皇室羽山家更是在一千歲左右。這就造就了他們近乎漫長的幼年期與成年期。雖然羽山清漪一直“姐姐,姐姐”地叫,語氣純真又親昵,木靈落還不會傻到相信,能在此次任務被羽山家派出來的代表會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
她可是肯定,這個羽山清漪就年紀上,就得是她的十倍左右。心計上,四百多年,活出來的不僅僅是歲數,還有閱曆。羽山家的問題遠遠不及木靈家嚴重,此次出手也是因老祖宗施壓。這一路上,羽山清漪沒少頂著天真的皮相向她套話,更是時不時動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