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段(1 / 3)

“不知道誰的血,肯定不是他的。”林希言說,“至少他在臥室的時候沒有受傷,旁邊有幾滴血,血是從別人身上滴下來的,流血的人在前麵走,什麼東西被拖著經過地麵,把剛灑落的血一路抹過去,韓路這小子肯定又被神神叨叨的吊死鬼嚇得半死,估計都沒想起反抗就被人幹翻了。”

陳繼著急地問:“那怎麼辦?我們怎麼才能找到他。”

“既然沒當場把他殺了,應該還有用得著的地方。我的手機在他那,說不定那些人會打過來。”林希言說,“還有個可能。”

“什麼可能?”

“也許他們往前去了。”

陳繼聽了眼皮一跳,不明白林希言為什麼會忽然冒出這麼一句話。往前是哪?他曾經無數次想過這個問題,盡管此刻站在房間裏,卻能夠立刻回憶起殯儀館和火葬場的每一個場景,包括那條空蕩蕩的走廊以及焚屍爐中伸出的手。他臉色蒼白地提醒林希言:“往前是殯儀館啊。”

“我知道。”林希言問,“你說你到底去沒去過?”

“去過。不,沒去過。”陳繼語無倫次,最後隻剩苦笑,“我也不知道,我以為自己去過,別人告訴我沒有,我覺得沒去過,可當時的經曆又那麼真。”

“我是說,殯儀館再往前的地方。”

“再往前?”陳繼不明白。

林希言拍著膝蓋站起來:“事情太複雜,回頭跟你解釋。”

“要報警嗎?”

“讓我想想。”林希言也拿不定主意,韓路身份特殊,而這件事撲朔迷離,如果真和梁彭禮有關,那真是報了警也解決不了的問題。

他們離開房間下樓,清晨的虞家花園小樓如同一個空曠的舞台,看不見的演員已經紛紛退場,聽不到任何聲音。林希言朝胡風的房間看了一眼,房門緊閉,好像沒人在。他們沿樓梯下樓,一個人從門外走進來。陳繼認得她,連忙打招呼:“張主任。”

“嗯。”對方並不友好地答應了一聲。

“這麼早,你怎麼來了。”

“聽說這裏出了點事,我過來看看。”

林希言問:“聽誰說?”

張主任看了他一眼:“你是誰?”

“他是我朋友。”陳繼回答,“是出了點事,昨晚我們沒回來,一早發現樓道裏房間裏都是血。”

“我上去看一下。”張主任麵無表情地叮囑,“先別報警。”

陳繼他們本來也沒打算馬上報警,但聽她這麼囑咐反而覺得有點奇怪,忍不住問:“為什麼?”

“萬一是誰惡作劇,動不動就報警浪費警力。”

林希言繃著臉:“萬一不是惡作劇呢?”

張主任不耐煩地說:“不是再說,你是警察嗎,哪來那麼多廢話?”

“我是警察,怎麼了?”

張主任終於又看了他一眼,臉上卻帶著懷疑之色。過了一會兒,她的態度軟化了,換了種語氣說:“我上去看看,你們在這等著。”

林希言:“等一下,張主任是吧,我聽說你是這裏的社區副主任,你叫什麼名字?”

他的語氣像詢問犯人似的十分唐突無禮,張主任的臉上非常明顯地浮現出惱火的表情。她說:“我叫張娟。”

“你好,我叫林希言,是反扒隊的隊長。”

“反扒隊。”張主任重複一遍,語調中帶一絲嘲弄,分明是嫌他狗拿耗子。

“張主任,有件事想問你,這棟樓裏的其他人都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