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娟抬了一下眼鏡,皺著眉問:“什麼其他人?”
“就是這裏的居民。”林希言隨手指了幾個房間,“既然你是社區主任,有些事你不知道就說不過去了,這棟樓上下都沒有人住,為什麼每個月還有人來抄表?”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什麼沒有人住,什麼抄表?”張主任冷笑,“你查戶口嗎?這就對了,隻要戶口沒遷走,我管得著誰出遠門不在家,誰把房子空關了嗎?”
陳繼見她態度生硬極不友好,就拉了拉林希言的衣服低聲說:“少說兩句。”
林希言看看張主任,跟著又上了樓。張主任在三樓逗留了一會兒,看到滿地血跡也沒有什麼反應,皺著眉說了一句:“誰這麼無聊?”
林希言問:“誰?”
張主任推著眼鏡:“你不是警察嗎?看不出這是什麼血?”
林希言倒被她問住了。張主任指著房門外的塑料袋:“你自己看。”
陳繼先看了一眼,塑料袋裏裝著一隻碩大的死貓。塑料袋是韓路打碎茶杯時裝碎玻璃的,一直忘了拿去扔,不知道什麼時候卻被裝進一隻死貓。林希言把貓從裏麵拿出來,這麼大一隻貓放了血,屍體又幹又癟,拿在手裏的感覺有點瘮人。
“你們得罪什麼人沒有?”張主任看著這隻死貓,語氣輕描淡寫,毫無起伏。
林希言沒說話,陳繼卻瞪大眼睛。林希言發覺他的古怪:“你怎麼了?”
“這隻貓我見過。”陳繼驚恐地抬頭看著林希言,“我見過它。”
林希言狐疑看他,陳繼說:“這隻貓是我壓死的。”
“不可能,你什麼時候壓死的?”
“我告訴過你,就是第一次來看房的路上。”
林希言轉頭看張主任,發現她的臉上也帶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詫異,但是發現林希言在看她,立刻恢複了平靜。她說:“好了,這事你們自己處理一下,有問題再來找我,我覺得有必要會替你們報警。”
陳繼沒聽見她說的話,像自言自語又像在問林希言:“真是鬼嗎?”
林希言盯著張主任的背影,陳繼說到鬼字時,她的腳步不由自主停了一下。
第二十八章
韓路清醒時發現自己像頭生豬一樣被捆得結結實實。他試著動了動,不隻雙手,連腳都被生綁得無法動彈。他似乎是在床上,但眼睛看不見,嘴裏還鼓鼓囊囊不知塞了什麼東西。醒來沒在陰曹地府確實驚喜,可眼下的情形也沒什麼好高興的。聽動靜周圍好像沒人,但他不敢輕舉妄動,仍然紮手紮腳地躺著裝死。
過了半小時左右,韓路聽見開門聲。他本來耳聰目明,現在眼睛看不見,耳朵超常發揮,開門聲聽著格外清晰。兩個人走進來,腳步往床邊的方向,韓路一動不動,這些人想幹什麼他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令人驚喜的美事。總不見得把他綁在這裏是為了給他慶祝生日。
他一心一意地裝死,忽然有隻冰冷的手握住他的下巴,手的主人不耐煩地說:“怎麼還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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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醒。”另一個人聲音沙啞,聽起來令人不寒而栗,雖然隻說了兩個字,卻字字透著凶狠冷酷,韓路不禁打了個寒噤。
“怕是早醒了,臭小子裝死。”
韓路來不及反應,臉上立刻被狠狠摑了一下,直打得他耳朵嗡嗡作響,臉上火辣辣的疼。“還裝死。”說完又一座清脆的五指山落在另一邊臉上,韓路叫苦不迭,心想要有反應也得給點時間啊,這捆得又不能說話又不能睜眼,想不裝死也困難。為免再遭毒打,他連忙十分配合地掙紮起來,嘴巴不能說話,鼻子裏直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