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施施然走近他,嫵媚地道,“可是我覺得當皇帝比當皇後要開心得多呢……”
卜維善已經是雲裏霧裏,暈頭轉向,竟然在那邊點頭讚同。
芝蘭又笑了,笑得得意自負,高傲地一甩袖子,轉身走向銅鏡。
卜維善如夢初醒,卻記不得夢中的美人說了什麼話,抬頭隻看到芝蘭已經梳妝,道:“哦,龐吉要見皇上,他好像是來興師問罪的。”——話裏有一些幸災樂禍。
芝蘭不以為然地道:“讓他等唄。”
卜維善起身走到她身後:“可是他已經等了你好久了,總是讓他站在外麵,對皇上的名聲不好。”
“這樣?”芝蘭一邊梳頭一邊道,“那麼讓他去書房吧,在那裏坐著等總行了吧。”
“你讓他的女兒去殺王爺,多虧他最後一刻給製止了。他一向視女兒為心頭肉,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卜維善提醒。
芝蘭看了他一眼,又對著銅鏡梳妝:“誰說要見他?龐吉是把賤骨頭,晾一晾他自然會求饒。”
她掃了掃眉毛,揚起頭來給卜維善看:“好了,很像吧。”
卜維善看到一張仁宗的臉,他暗暗吃驚,芝蘭化妝的速度,越來越快了。
從卜維善的眼睛裏,芝蘭就知道自己的成果,她得意地最後在臉上擦了一把:“走,回宮睡覺!我今天非常勞累!”
48.
開封府。
一個削瘦的影子,長和無情,被手站在大門前麵,等待。
門開了,很辛苦但是終究開了。
“小……王爺!包拯在……花廳。”一個滿身是血的手下,硬支著說完最後一句話,便沿著門慢慢地軟倒在地。
沒有憐憫也沒有惋惜,甚至沒有正眼看一下這個為他喪命的手下,他隻是把目光投進大門,冷冷地注視。
地上有不少橫死的屍體,有開封府的人,也有自己手下的亡命徒,他派進去四個人,沒有一個回來站在他眼前,同時也阻止了任何人來侵犯他。
任何人?——賀君寒的眉毛輕微地顫了一下:不應該是“任何人”。
“小王爺,我們的人已經牢牢地包圍了開封府,就算插了翅膀也不飛不出來。我們還是快點進去吧。”他身後一個助手小心地問。
他掃了助手一眼,這一眼讓他的助手後悔多嘴。但是賀君寒沒有將反感化成殺戮,足尖一點,黑豹般輕巧地閃了進去。
最後他站定在花廳前,花廳的門緊緊地閉著,裏麵卻是很亮。他可以嗅到獵物的氣息,但是他沒有急著進攻。
——展昭呢?憑著寥寥幾次的交鋒,賀君寒幾乎可以認定他絕對不在開封府裏,否則他不會緘默至此,不會眼睜睜看手下喪命。可是他去哪裏了?有什麼比保護包拯還要重要呢?或者,還有別的什麼原因?
他雙眼一細,手似乎一揚,這個動作很快,就好像門是自己開的一樣。
花廳裏隻有一個人,一個看來沉穩而且睿智的師爺。
他沒有為他的到來表現出任何的惶恐和意外,所以賀君寒知道對方已經布好了局。
“包拯呢?”他冷冷地問,他要為殺他找一個理由。
師爺平靜地道:“不在這裏。”
後麵傳來雜亂的腳步聲,手下都到了。
賀君寒一向不好言辭,所以什麼也沒有多說;他知道包拯會去哪裏,所以他隻留下一句話:“殺了他。”
立刻就走。花廳的門在他身後關閉,不一會兒,窗紙被躍上一筆濃重的血色。
49.
禦書房。
“皇兒,可這……這怎麼才能叫哀家相信呢……”敘述很快,也盡可能詳細,但就這麼一時半會,那麼荒唐的故事,太後沒有辦法接受。
眼前的皇帝,麵目清瘦,神色焦慮。她知道他是她的兒子,可兒子一直在宮裏啊,他為什麼要說宮裏那個是假的呢?
“母後!母後!我才是真正的皇上!母後你一定要認我呀……”皇帝深深跪在太後膝前,緊緊地攥住太後的手,他不敢放,他怕再失去。事態這樣緊急,來不及訴離腸就必須弄是非。
太後的心好痛,她總感覺深愛的皇子病了,也許受了什麼打擊和刺激,可是她轉眼看到王丞相、包拯等也就這麼跪一地,還有身負重傷的八賢王,一直欲語還休,似乎知道所有內情,卻不忍心插上一嘴。
太後有些迷茫了,她疑疑惑惑地道:“哀家相信你是真的……可是,可是誰是假的?你是說這麼多天來,一直是假皇帝在宮裏?你是說……哀家今天請皇上去看過王爺,那個皇上,是……假的?……”
皇帝不停地點頭:“是假的,是假的,皇兒一直被奸賊追殺,皇叔為了保護皇兒,一直將皇兒安置在王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