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隨即又釋然。他三人糾纏,或許也是命數使然。
聽到這句話的蕭鼎臣沉默了一會兒,抬頭道:“不瞞大師,大師所言之法,顧重霄早已想出。”
“……”苦塵合上眼,撥動佛珠,“有一樣東西,老衲想要施主帶給無敵施主。”
蕭鼎臣從須彌山回到縹緲峰時,應無敵已經睡下,屋中漆黑一片。
他將狹長的木匣放到桌上,緩緩走到榻邊,應無敵似乎睡得不甚安穩,整個人蜷成一團。
蕭鼎臣默默看了半晌,轉身推開半扇窗子,坐到應無敵常躺著的軟榻上。窗外夜色深濃,看不見月亮,整個夜空幽藍深邃。
應無敵迷迷糊糊睜開眼,夜色進來,印照在蕭鼎臣深邃的側臉上,整個人恍若雕刻一般,透著一股難以言明的死寂,他一身白衣在夜裏尤其的耀眼,整個人猶如籠上一層光暈一般。
應無敵掀開被角,起身披上衣衫,走到蕭鼎臣身後。
蕭鼎臣回過頭來靜靜看著應無敵的笑臉,緩緩回過頭去。“吵醒你了?”
應無敵坐到他身邊,看向窗外,“不如就叫蕭白吧。”語罷,轉過頭去,看著蕭鼎臣的側臉,眼裏滿是笑意。
“不要。”蕭鼎臣瞪眼回視。
“為什麼?”應無敵扁了扁嘴,有些失望,“你喜愛穿白色,全身上下都是白白的,叫小白,多應景!”
蕭鼎臣看他一眼,“說了不要。”
“小白,小白!好了,我決定了,這名字又好記又上口,以後我就這麼叫了!”
蕭鼎臣黑著臉道:“穿白衣的尚且不隻我一人。”
“可是叫蕭白的就你一人。”應無敵全然不放在心裏,“況且,過往之事都拋開來,你就是蕭白,一切都是空白,有何不好?”
蕭鼎臣看了他一會兒,轉而道:“桌上的東西,你看看。”
應無敵一愣,轉頭看向桌邊,“什麼東西?”起身將木匣抱過來橫在腿上,看了蕭鼎臣一眼,這才打開來。
應無敵怔忡片刻,看著木匣中那把古琴微微出神。
蕭鼎臣凝視著他,“我去見了苦塵方丈。”
應無敵抬起頭來,臉色微變。
蕭鼎臣輕出一口氣,“你應該知道了,我在找的人正是他。”
應無敵抿了抿唇,有些慌張的搖了搖頭,“地圖的事我確實清楚,但是……”
“我沒有怪你。”
應無敵低下頭來,“對不起。”
蕭鼎臣搖搖頭,“我明白你的顧慮。你放心。”
應無敵抬起頭看著他,忽然搖了搖頭,“隻要皇兄收手,我們即刻離開,去找我師父,當初的藥還在我這裏,隻要將這個交給師父,他一定有辦法製出更好的藥方。到時隻要廢去功力,也就不用擔心走火入魔了。”
蕭鼎臣嘴角拉開一個漂亮的弧度,淡淡笑著,靜靜凝視著麵前的人。
應無敵呆住,張著嘴半晌忘了合上。蕭鼎臣轉過頭道:“我是不會讓你用冥陰給我運功的。”
應無敵回過神來,氣道:“我倒是不介意讓你占便宜,你反而別扭起來。你知我天生純陽之體,修煉冥陰可謂是渾然天成,隻要我突破第十層,就什麼事都不會有。”
“既然有琴,何不彈奏一曲?”蕭鼎臣枕著胳膊躺下,合上眼。
應無敵見他這般轉移話題,方欲嘮叨一番,忽見他麵上露出疲憊來,方才躺下,好似一瞬間放鬆下來。至此,也就不再開口多說。若是彈奏一曲便能叫他開心,又有何不可?當初為了顧重霄所學,無非是為了讓他開心,此後又有葬琴一舉。今日,蕭鼎臣抱回這把葬下的琴,也許也都是命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