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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英俊,他是例外,我甚至覺得生氣的他比之平時更多了一分激蕩的熱情。

“你能不能——”我咽了口唾沫,斟酌字句:“你的皮帶不錯。”

他低頭一看,暴躁地罵了兩句髒話,就在我麵前重新係褲帶。我又咽了口唾沫,低頭撿散落一地的書包和書本,突然覺得他的粗話也不那麼刺耳了。

後來他搶了我掉出來的考卷,譏笑我慘不忍睹的成績,我隻是淡淡地笑,他反而不好意思,留下電話和地址,讓我寒假去找他補課,我沒有去。

高一寒假是我心底永恒的冬天,過完年,我跟著看望戰友的父親去了一趟北京,張叔叔既是老爸的高中同學,又是幾十年的親密戰友,卻被查出患了癌症。他的兒子張鉞大我一歲,小時候和我一樣,也是肖暢的崇拜者和忠實的小跟班。

那次一共呆了兩天,我每時每刻都如坐針氈,希望能看到肖暢,又怕見到他。

張鉞說:“肖哥前兩天還來過,他知道小弟來了,一定會來的。”

可是他終於沒有來,在知道我近在咫尺的時候,選擇了避而不見,就和半年前我舉家搬遷時,他選擇去大連參加可去可不去的足球夏令營一樣,那次怎麼說還有個理由,讓我自欺欺人了半年,這次終於徹底醒悟。

我們之間一直是我主動。他一直叫我小弟,保護我,照顧我,縱容我,也許在他心裏,更願意是這樣的關係。

這次離開北京我沒有哭。

寒假很快過去,開學第一天,就被石斌堵住,揪到試驗樓後麵的空地,他氣憤地罵我不識抬舉,不知好歹。

那天他沒有穿校服,而是一件米色的套頭毛衣,筆直的深褐色長褲,略顯淩亂的黑發跳動在飽滿的前額,帥氣得讓我不敢逼視。

對他的外表沒有抵抗能力,他的直率、熱情和豪爽正是我最欠缺的,那一刻,我清楚地知道不能再靠近他了。

“跟你說話怎麼這麼費勁,你小子到底什麼意思?”

見我不說話,他發怒了,推了我一把,我就勢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抓住他的衣襟:“我不敢去找你,因為——我喜歡你,石斌。”

他一下子僵住:“什麼?”

我一幅快哭出來的表情,使勁搖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喜歡男人?請你不要討厭我,我真的不知道——”

“閉嘴!”他的表情就象吞了一隻死蒼蠅,狠狠踢了我一腳:“滾——以後別讓我看見。”

那以後,是理所當然地相看兩厭。

第二章

但是短短兩個月後,一切就莫名奇妙地發生了逆轉。

春季運動會,全班被分成運動員、啦啦隊和服務隊三個組,班主任要求每個同學都有事做,各展其長,各盡其能。加油喊口號我幹不了,我這個人沒什麼眼力見兒,服務更不行,幹脆當運動員算了。報名時體育委員非常驚訝,猶豫了半天才說你行嗎?

我隻是懶一點而已,卻並非弱不禁風,雖然看起來有點像。老爸對這一點最不滿,在他長期軍事化訓練下,我的身體非常好,十次生病有八次都是裝的。

“哪項沒人報名我就參加那項,名次不敢保證,但是我會盡力。”

我慷慨又不失謙和,這句話贏得了眾人的矚目和讚譽,同學們立即熱情起來,在充分討論和征求我的意見後,給我報了100米欄。按照本校高中部體育課程安排,要到高二才學跨欄,所以每次運動會跨欄基本上是低年級的禁區。

運動會真好,讓以前沒有注意的帥哥一個個展現在眼前。身邊一片加油呐喊聲,沸騰如火,我的世界卻一片寂靜,半眯著眼搜尋賞心悅目的身影。

我偏愛健壯的男人,但是過分健壯卻敬謝不敏。

正在跳高帥哥就是我最喜歡的類型,輕快的助跑,有力的彈跳,修長的身體在空中劃出一個完美的弧線,輕鬆躍過,周圍的人跳起來歡呼。我的腦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另一個身影,我低喃,肖……頭暈了,目眩神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