罩在我肩上,我配合地伸開胳膊,看向臥室書桌。
“手機充好電了,我去拿。”
“就一會兒工夫,拿什麼拿。”他幫我拉上拉鏈,突然抱住我嘿嘿笑了兩聲,拖長聲音說:“還是——你想跟我去加班,是不是想時時刻刻看到我,嗯?”
他目光爍爍,那是親吻的先兆,我先發製人,在他的嘴唇碰到我之前,抬起膝蓋輕輕一頂,正中目標。
“想死啊你。”
他彎下腰憤怒地低吼,抬手要打,我趁他鬆手的瞬間跑出去,哈哈,以他現在的狀態一時半會兒是追不上的,我按下電梯,回頭衝他招手。
“快點兒,磨蹭死了,真是的,一點兒時間觀念都沒有,要是我是你老——嗯,員工,早把你給炒——咳,早不在你手下幹了。”
“狗東西,敢學我說話,膽大了你,等著——”
他碰上門氣勢洶洶地衝過來,我閃身進了電梯,剛好把他關在外麵。
初冬的早晨,太陽剛剛躍出地平線,給如茵的綠草鋪上一層耀眼的金黃,空氣真好,我晃晃悠悠地溜達到小區門口,愜意地伸著腰。
小區裏到處是晨練的人,眾目睽睽之時,他向來守禮得很,儼然一個嚴肅沉穩的青年才俊,而且他最惜命,從來不在車上動手動腳,尤其他這人一向不記仇,隻要隨意岔開話題,那一點小插曲,用不了10分鍾,就會忘到九霄雲外。
看著緩緩駛過來,喇叭狂鳴的轎車,我在心底微笑,其實他也挺好欺負的。
※ ※ ※
吃過飯,石斌把我送回到小區門口,照例去公司,我沒有上樓,打車直奔肖暢的住處,他也是夜貓子,好容易周末,應該還在家裏睡懶覺。
“嗨。”
我神清氣爽地站在門口,衝麵前一臉困倦、一身慵懶的人打招呼,這樣的肖暢很少見,卻別有一番魅力,讓我的好色心微微騷動。
“小弟?”他有些驚訝:“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不對,”我眨眼:“是從東邊落下,肖哥也太能睡了,看看,都傍晚了。”
“你啊——”溫熱的手掌拍了拍我冰涼的臉,又拉住我的手:“凍成這樣還貧嘴,快進來。”
“這世上能聽我貧嘴的不會超過五個,肖哥抱怨的話,我以後可不敢了。”
有一種人叫“人來瘋”,越在生人麵前越活躍,而我恰恰相反,隻有在非常熟悉的人麵前才會發瘋。
“五分之一嗎?”
肖暢完美的笑容突然出現一絲裂痕,深邃黑眸裏爬上的可是落寞?
以為是唯一,原來隻是五分之一,那一瞬間,我清晰地讀到他眼睛裏的情緒,心裏沒有來的一緊。
我低頭麻利地換鞋,進屋,陽光從寬大的窗子透進大廳,照在沙發上,看起來很溫暖,我坐進去,舒服地伸開腿。
肖暢含笑搖搖頭,進去洗漱,又衝了兩杯咖啡。
“你這個懶蟲也能早起,不容易啊,吃了嗎?”
“吃了。”我接過熱騰騰噴香的咖啡,用手捂著:“肖哥,我來拿那些證件。”
“好,”他起身進入裏間,不一會兒拿出一個紙袋遞給我:“都在這裏。”
我倒出來看了看,沒錯。
肖哥拿起我的畢業證一邊端詳一邊笑。
從小到大,我一照像臉上的肌肉就會發僵,所以每張照片都是木木的表情,眼睛瞪得很大,幾乎每個人看到我的照片都會問,照相的人長得那麼恐怖嗎?看把你嚇的。
“別笑我了,肖哥。”
我伸手去搶,他突然抓住我的手:“小弟,想看我們以前的照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