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眸中蒙上一層淡淡的霧氣,一向驕傲自戀的表情全部退去,隻剩下一種淡漠的神情,濕漉漉的黑色發絲垂在額角處,薄薄的唇緊緊地抿著,低垂的長長睫毛落下一層陰影……
俊秀的容顏一旦收斂起過於尖銳的棱角,就會顯出一絲很難為外人所察覺的脆弱。
觀月初為人太過驕傲,也太過優秀,很少有人能跟的上他的步伐,即使是在上一世的生涯中,優等生,天才劇作家的名號,無數光輝燦爛的光環籠罩著他……他依舊太過孤單……
從某一方麵來講,他在某一層麵裏甚至與不二周助是有共通性的,隻因為都曾經陷在同一個處境當中,都因為天才的名頭被人或捧或貶,而不二甚至還是幸運的,他的身邊一直都有著同伴,而觀月一直都是一個人一路走來,所以,才會如此重視聖魯道夫,重視其實不是很熱愛的網球。
從赤澤第一次雖然不滿他的挖角行動,卻在他被人追打的時候衝出來救他時……從金田雖然用崇拜的目光看他,卻每次都不忘細心的照顧他時……從柳澤表麵對自己吐槽,背後卻對一眾嫉妒自己的人惡言相向時……從木更津無聲的縱容,不二裕太無條件的信賴時……一切的一切就都改變了……
不再單純是因為小時候偶爾為之的置氣行為,不再是閑著無聊,響應一下爺爺的要求,而是真心實意的想要贏得比賽,帶著這一群同伴站在更高的地方。
沒有人能夠明白這次的打擊有多大,正如後來,沒有人明白手塚國光為什麼會寧可舍棄一隻手臂也要繼續比賽一樣……
責任感強,自尊心高,追求完美,又非常害怕寂寞,喜歡和人結伴的觀月初,遭遇失敗會怎樣?
凡是都不願意丟麵子,講究姿態的少年依舊優雅如故,骨子裏的倔強和不甘心統統發泄在了訓練當中,可因為失敗帶來的沮喪和懊惱,甚至是一些因為過強的責任心,而把失敗的錯誤歸咎於自己的失誤所帶來的種種內疚,使得聖魯道夫網球部的天空每日陰風陣陣……
“裕太……”柳澤繞著操場一圈圈的跑著,努力追上泡在前麵的裕太,低聲叫道。
“什麼?”裕太喘著氣,側頭問道。
“你去勸勸觀月吧!這些日子,我就沒看見他笑的說……”柳澤煩惱的嘀咕著,“我可不是關心他的說,你知道,那小子一惱就會遷怒的說,最近訓練很重的說!”
“喂喂,柳澤,這不是觀月さん的問題吧!”裕太無力的叫道,“你想太多了,隻是因為我們輸了比賽,證明我們比別的學校差,當然要努力訓練啊!而且……”裕太猶豫了一下,不知道應不應該說出下麵的話。
“搞什麼,想說什麼就說完啊!”柳澤不滿的瞪過去一眼。
“其實,我是想,觀月さん這次是不是做的有些過了……”裕太吞吞吐吐的說著。
“喂~!給我說清楚的說。”柳澤微惱,威脅的叫道,“那家夥最信任的可是你啊!還是說你在嫉恨他教給你晴空抽殺?搞什麼……那麼厲害的招數,如果教給我,教給部長不都很好嘛,居然教給了你!切,沒有理由的話,最好給我吞回肚子裏的說。”
“我也不是很明白這樣對不對啊!”裕太明顯是苦惱的表情,“晴空抽殺無所謂的,我又沒怎麼樣,隻是……比賽的時候……觀月さん讓我對準越前龍馬曾經受傷過的眼睛那裏打……這樣是不對的吧!”
“呃……你確定觀月是這麼說的?”柳澤皺起眉毛,停下了腳步。
“沒錯……”裕太回憶的說,“當時觀月さん說,越前龍馬在對戰不動峰時曾經被擊中左眼,人都是這樣的,即使已經遺忘了,但如果你朝著那個方向打的話,還是會潛意識的回避……”他一個字一個字的重複著,最後肯定的說,“我記的一點都沒錯!”
“唔……”柳澤糾結的撓撓頭,“似乎是……不是很光明正大的說。”
“兩個笨蛋!”
“喂,木更津,別以為你是我搭檔的話,就可以亂說話的說!”柳澤惱火的叫著。
“淳想到什麼了嗎?”裕太少年很虛心的問道,“我覺得觀月さん應該是沒錯的,可總是想不通啊!”
木更津一怔,平日裏無波瀾的眼睛望向裕太,隱隱有了一抹笑意,同自己這種冷靜分析出結果相比,這家夥憑借著直覺的無條件信任更是讓人感動,難怪觀月走到哪裏,都喜歡拉上裕太……他輕輕勾起唇角,不願多說,隻是簡單的解釋道,“觀月隻是讓你往那個方向打球。”
“呃……方向,這個有區別嗎?”柳澤困擾的嘀咕。
“……!”裕太也一樣呆呆的看著淳。
木更津皺眉,對著兩個眼巴巴的人無力歎息,沒好氣的解釋著說,“朝那個方向打,又不是讓你照著他的眼睛打,你又不是惡意攻擊,隻是找準了對方的弱點而已,如果怕受傷,有什麼心理障礙的話,還打什麼網球……別人沒理由遷就對手的心理障礙吧!”
同一時間,
拿著校長批下的條子,光明正大的逃課出校門的觀月初,就是那種所謂的特權階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