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
“小坷!”方靖在後麵喊道。
鍾離坷恍若未聞,看也不看他,繼續趕路。方靖有些失落,卻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後麵,不願離開。
十九
鍾離坷來到一家客棧,點了燈,轉身對方靖說了分別以來第一句話:“把衣服脫了。”
啊?方靖沒反應過來,愣住了。
“把衣服脫了。”鍾離坷極有耐心的又說了一遍
“幹什麼?”方靖臉紅了,又緊張又激動,手放在衣領處不知所措。
鍾離坷看他不動,皺著眉直接上去硬撕。
“別、別,我自己來,我自己來。”方靖有些不好意㊣
沒想到戎暉竟親自過來迎接他。
“王爺,多日不見,近來可好?”方靖拱手道。
“我們之間哪來這麼多虛禮。”戎暉笑了笑,“我早說過,你一定會來見我。”
“我來是為了什麼,王爺手眼通天,想必再清楚不過。”方靖也跟著笑道,“不知王爺可否願意物歸原主?”
“這個自然,不過不急,你我久未相見,自然要先好好敘敘。”戎暉伸手拉過他,“你跟我來。”
方靖未及擺脫,被他帶著走了幾步,回頭看見鍾離坷被護衛攔下了。
“王爺這是何意?”方靖的語氣變得有些冷。
戎暉也收了笑臉,冷淡地道:“我們故人敘舊,外人不便參與。”
方靖正要與他理論,鍾離坷卻開了口:“你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方靖看了看他,有些放心不下:“可是……”
“你放心。”戎暉哂笑道,“我這裏還沒哪個侍衛有膽子為難這位少俠。”
方靖還想再爭,卻見鍾離坷已經坐了回去,閉目養神,便說:“那,你好好等著我,千萬不要亂跑。”
鍾離坷被他這話說得不自在,卻也懶得爭執,低低嗯了一聲。
“說吧,到底要告訴我什麼。”方靖隨他來到內室,一開口便有些咄咄逼人,“是不是想好了說辭,盡情編排鍾離坷。”
“我討厭他,我承認。”戎暉的眼神有些狠厲,他很少在方靖麵前露出這種表情,“甚於江展。”
“江展?”方靖捕捉到了這個關鍵詞,急切地問,“你認識這個人?”
戎暉反而有些錯愕,怔忪地說:“你記起來了?”
“啊?”方靖看著他略微茫然的表情,更是一頭霧水,“我認識他嗎?”
戎暉很快緩過神來,自嘲道:“你這忘卻前塵的轉世之身都還對他念念不忘,江展果然該死。”
“我不懂你說什麼。”方靖嘴上這麼講,心裏卻暗暗懷疑,難道上輩子景析言真的跟這個江展有什麼?
“你為了他殺盡洛家村的村民,讓世人誤會你是個罪大惡極的嗜血魔頭,你說他該不該死?”戎暉冷笑著,“阻你清修,毀你道行,陷你於不義,害你不得善終,這種人該死一萬次!”
“喂……”方靖聽得心驚,忍不住打斷他,“我還沒死呢,你不要咒我。”
“所以你離那個鍾離坷遠一點!”戎暉瞪著他,“我不想你這輩子重蹈覆轍。”
“鍾離坷是鍾離坷,江展是江展,你不要混為一談。”方靖被他教訓式的口吻刺激到,“你到底是在跟誰講話,是我方靖,還是你師父景析言!”
戎暉愣了愣,哼了聲:“若不是為了師父,你當我願意理你那麼多。”
“你師父當年那麼做,定是有他的苦衷。”方靖默然良久,想了想道,“也不一定全是為了,為了一個男人。”
戎暉接道:“當年的事,誰能說得清,除非你記得起來。我自然也不相信那等說辭,但江展確是個關鍵。”
“好了,過去的事既然已經過去了,就別再提了。”方靖不願意再深究,“把鳳血墜還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