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可倚仗呢,隻求四哥保護好自己,否則您讓弟弟還依靠誰呢?!”
“汗阿瑪他老人家縱然聖明,可架不住身邊有小人誹謗啊,上回我要在你身邊,就絕容不得老三他們放暗箭!”
“四哥,我本就是個是非纏身的人,現在皇上把我放在這兒,何嚐不是要我遠離是非?汗阿瑪已是認定了我不忠不孝,我也不敢辯駁;托養女兒這事兒,再怎麼解釋,終究也是個試探上意。四哥放心,從今以後我自會愛惜身體。還請四哥千萬小心謹慎,千萬不要再因為我帶累了四哥,要那樣我便罪無可恕,再也沒臉活在這世上了!”說到此,胤祥竟是聲音顫唞,摘歪著身子要給雍王叩拜下去。
“弟弟,你何苦如此啊!”雍王連忙扶住胤祥,
“你這樣說就是真解了哥哥的心思了,上回你跟我說的那些話,讓我好幾天都睡不著覺,生怕你真灰心出個三長兩短,再加上皇父又把你發到這兒來,又怕你不解皇父的心意,這才趕緊帶著丫丫過來瞧你。既這樣你定要好好珍養身體,為了阿瑪、為了妻兒,也為了你四哥!你放心,四哥已經不是當年的四哥,有哥哥在再不讓別人動你一根汗毛!”
“四哥,您千萬別跟汗阿瑪……”
“你怎麼了,你當四哥是老八麼?”
“我……”
“好了,我知道你這個七竅玲瓏心,我都恨不得封它個六竅,心思老那麼重,病能養得好麼!”雍王扶著弟弟的肩膀,端詳著弟弟,依舊是當年給弟弟做算學先生時的那份期許的眼神。
“阿瑪阿瑪!”雍王和胤祥又坐了一會兒,就見小格格從花園角門踅進來,顛兒顛兒地跑到阿瑪和伯父身邊,她剛剛看完了惦記了一路的小鹿。
“阿瑪阿瑪,那個鹿苑裏有好幾十頭梅花鹿呢,還有二十多隻小鹿,我還抱小鹿來著呢。阿瑪,你去看過那些鹿麼?”胤祥笑著看她上氣不接下氣地表著,還沒待回答,雍王已是接過了話頭
“那算什麼啊,當年你阿瑪在木蘭跟著你汗瑪法和叔叔伯伯們哨鹿,一個人一天就能射幾十頭鹿呢!還不算別的獐麅野獸。”
“真的啊!”小格格長吸了一口氣、瞪大了眼睛敬佩地看著阿瑪。
“瞧這個沒見過世麵的小丫頭兒!”雍王把小格格攬在懷裏,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你阿瑪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就騎著馬扈從著你汗瑪法出巡了,像你三哥哥那麼大的時候,一個人射殺過一隻老虎!”
“啊!阿瑪打老虎?!”
小格格用驚異的目光看著這個平日裏穿著嚴謹、總紮在書房裏舞文弄墨的和藹的阿瑪,想象著他在獵場上的矯健身姿,她想不出來,因為她從沒去過圍場、甚至從沒在家裏看見過一支箭或是一張樺皮弓。雍王饒有興味地看著侄女,略帶著埋怨地對胤祥說:
“這孩子不是你親手帶大的麼,怎麼連這個也不知道?”
“跟個小丫頭子,說這些做什麼。”雍王卻還不罷休
“記得四爹書房太師椅上的那張虎皮麼,那就是你阿瑪射的!”
“啊!阿瑪是巴圖魯!”小格格脫口而出,雍王更是開懷大笑,胤祥陪他們笑著,心裏卻是另一番滋味。
“走吧,吃飯去吧,看你四爹都餓了!”胤祥起身、整整衣衫,俯□伸出胳膊要抱女兒,在家的時候,爺兒倆玩夠了,隻要小格格在阿瑪麵前站定,胤祥就自然地抱起女兒去洗手吃飯,現在胤祥又自然地要伸手抱女兒。
“阿瑪,我剛抱小鹿了,身上有鹿味兒,咱們領著吧!”小格格說著向阿瑪伸出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