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開了。
王夫人聽到這話本想應景的跟著笑笑,可到了隻是扯了扯嘴角沒笑出來。
此時王夫人麵上看著沒什麼,心裏早已是翻江倒海:寶玉!你還敢提寶玉!寶玉得風寒到底是誰害的。若不是你攛掇著寶玉去找老爺,正好和老爺錯過了,他會凍著!你個下作的寒門賤婦,如今還敢在我麵前提寶玉!
一想到寶玉,王夫人的心就在滴血。孩子不過微染風寒,幾劑吃下去早好全了!老爺為何要攔著寶玉見王爺。就算對我再不滿意,咱們也是夫妻啊!我才是你的結發之妻!寶玉才是那個將來能繼承你的一切的兒子啊!同樣是你的孩子,你又怎能為了一個妾生的東西如此薄待我的寶玉!老爺,你這心得有多狠呐!
王夫人死命的壓著昨晚好不容易才壓下的酸澀,情緒激蕩之下,左手微微顫著,王夫人忙拿右手的帕子遮了,麵上立即綻開平靜的微笑,對邢夫人道:“這也是沒轍子的事兒!寶玉還小,平日裏又淘氣。大嫂子是不知道,這孩子在家裏時還好,都是自己人,一時半會兒做錯了什麼,自家人也不會放在心上。可這麼冒冒然的讓他出去見客,若是出了錯,不是鬧著玩兒的!這京城裏別的沒有,這宗室王孫卻是多的,將來等寶玉大了,學好了規矩,在叫他出去見識不遲!環兒是還不會走路說話,若是再大些,猛得讓他見個王爺,我都是要跟著懸心的!”邊說邊拿帕子輕撫著胸口。
王夫人這一番動作雖轉得快,但還是被眼尖的賈母發現了。賈母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道:“老二家的說得對!咱們這樣的人家,孩子的規矩是頂重要的。又不是地裏的白菜,隨便挖出一個來就能見人的!環兒這孩子是因為還在繈褓中,所以沒關係。他要是再大上一點兒,規矩不紮實,就是前頭有金山銀山等著,也是不能讓他出去的!”
停了一會兒,又到:“昨兒個王家的太太來了,我跟她聊了幾句,說起王府那邊已經為鳳丫頭抓緊準備東西了。畢竟是賈府要娶媳婦,咱們家也得快些準備齊當,臨到了了,才不至於慌亂!鳳丫頭的老子娘都不在了,你們倆一個是她的親姑姑,一個是要做她婆婆的,也得緊著幫襯她一下!趁著今兒有功夫,咱們娘兒三兒好好合計合計,把這些要緊的大頭兒先定下了!”
邢夫人本見王夫人表情僵硬,以為戳到她的痛處了,不想沒一會兒便被王夫人不輕不重地頂了回來,直氣的臉色發紅。正不知拿什麼話擠兌回去,不想賈母提起了璉兒和鳳丫頭的婚事,就隻得作罷了!
王夫人也鬆了口氣,暫把這事兒放下了,應和著賈母說話。
這榮國府最有權勢的三個女人此時都集中精力討論著小輩的婚事。從什麼時候讓王府來人量屋子,接轎時誰跟去,到婚宴時該請誰家,怎麼個流程,零零碎碎,實在繁雜。
到了晌午,邢、王二夫人伺候賈母用了午飯,等著賈母叫她們回去。
賈母放下筷子,對兩個媳婦道:“老大家的先回去吧!下午也不必過來了。老二家的先等等,一會兒你去王家時把寶玉、元春倆姐弟一塊兒帶了去!”
邢夫人應了也便下去了。
王夫人見她去了,忙上前捧過丫鬟手上的茶盞遞給賈母。
賈母接了茶,漱了口,又捧上新茶喝了一口,放下茶盞後,便先讓元春帶著寶玉下去準備東西。
待丫鬟們都出去了,賈母指著旁邊的椅子讓王夫人坐了,待王夫人坐定才開口道:“昨兒個的事兒你別放在心上!”
王夫人聽老太太這樣說,麵上惶恐,忙開口回:“媳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