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聽到外頭一陣忙亂,隻見蘭溪披著衣裳走了進來。環兒睡眼惺忪地問是怎麼了。

蘭溪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出事了,正叫人出去打聽呢!估摸著,可能是寧府那位!少爺先等等,我出去看看去。”說著,便穿衣服出去了。

環兒眼看著她出去,完全沒反應過來寧府那位是指哪一位。屋子裏的燈又昏昏暗暗地,他懵懂地打了個大嗬欠,身子往下一到,又沉沉睡了過去。

等蘭溪打探清楚了和幾個丫鬟們回來,就見到環兒衣裳不整的睡在床上,半邊被子掉了出來,露出半個身子。衣領子開了個大口子,一邊膀子雪白雪白的就這麼裸露在外頭,放開的黑色長發有幾縷就這麼落在肩膀上,形成強烈的視覺刺激。燈光照在那張精致的小臉上,長長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也不知是夢見什麼了,兩片唇瓣微微動了動,發出幾聲如小貓般的囈語,整個人看起來柔軟又可愛,跟平日的樣子完全不同。

蘭溪幾個看著這模樣,都偷偷的捂著嘴笑了起來。碧采這丫頭本來忍耐力就差,見到環兒這樣子,差點兒就當場叫出聲來,幸虧和雨眼疾手快,及時地捂住了她的嘴,和香心一起把她拉了出去。即使是這樣,屋裏的眾人還是能聽到碧采在外頭尖叫著“好可愛啊!”之類的聲音。大夥兒聽了,不由笑得更歡了。

蘭溪走上前,幫環兒把衣服攏好了,再給他蓋好被子,就招呼眾人出去了。出去後看到碧采幾個還在那兒鬧騰,忙叫了她們過來道:“少爺累了幾天了,很該好好睡上一覺,剩下的事兒咱們來做。香芯這後半夜你替我上夜,好好守著少爺,少爺要是醒了,要茶要水的,你自己機靈點兒。碧采,你去把少爺明日到那邊去要穿的衣服取出來,一應東西都備下了,免得明早忙亂。和雨,你去準備明天咱們要用的東西。剩下的人跟我過來,這寧府裏的那位死得實在蹊蹺,前幾日還說見好了,這大晚上的怎麼說去就去了!咱們安排的人一直也沒傳出消息來,你們都到我屋裏來,有些事得想辦法早點兒搞清楚,不能到時候少爺問起來,咱們一夥人拖後退,一問三不知的!”蘭溪一條條命令穩穩當當地發布下去,眾人皆領命應是。一時間環兒院裏,各忙各的,分工明確。

環兒一覺醒來隻覺神清氣爽,昨晚的事他完全不記得了。看天色還早著,就先洗了把臉,在屋子裏打了一套八卦掌。這掌法是代儒交給他的,據說是太爺爺那兒傳下來的。隻是傳到代儒那代,幾個哥哥信奉的是武功以殺傷力第一,看不上這種瞧起來有點兒軟綿綿的掌法,根本不屑於學它,所以現在這掌法也就隻剩下代儒會了!一套掌堅持打下來,環兒渾身濕淋淋的,就著蘭溪打來的水擦洗了一番,順便換了套衣服。剛拿起衣服,看著衣服的顏色環兒就不由的皺眉,怎麼這麼素?

蘭溪看出環兒的疑問,抿嘴一笑道:“少爺忘了,昨兒個晚上,寧府裏的大奶奶去了,今早上少爺還要過去呢!”

環兒聽了她說的,立馬驚了一跳,不是在做夢嗎?怎麼真死了?

蘭溪看環兒站在不動,便上前幫他穿好衣服,讓了他出去用早膳。

環兒照著平時的速度用完東西,趁著碧采她們過來收拾的功夫,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蘭溪附在他耳邊小聲道:“具體情況還不清楚,外頭的消息都說是病死的。寧府那邊發現大奶奶死了的人好像都被控製起來了,下人們也都被噤了口,咱們的人都不是什麼重要人物,裏頭到底有些什麼齷齪她們也不知道。隻是昨天有個丫鬟那天剛好路過,隱約聽到說什麼吊死的!而且,那邊的大太太今天早上突然犯了舊疾,現在躺在床上起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