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明天說自己哪裏難受。一診斷,什麼事都沒有。毛病多得連環兒都嫌棄他了。
最後上皇搬出了殺手鐧,道:“環兒啊!你沒見過我兒子吧。不然你先別走了,明天他正好過來請安,我召他進來,你們見見?”環兒臉上幹笑著,心裏道,我不想見,見了又得跪下磕頭。而且環兒懷疑上皇的居心絕對不良,都在這兒住了兩月了,可是到了今天才說要讓我見咱們國家的皇帝陛下,早幹什麼去了,不會這借口您老藏了兩月,就等著今天用了吧。
環兒沒答話,上皇便眼巴巴地看著何老。何老看著他那樣子,嘴角抽了抽道:“清禶那孩子我早已經見過!還有,請陛下不要再質疑臣的醫術了。”說著,十分強硬地要求告辭離去。上皇完敗,隻得應了。
環兒出了清華園,看著身後的大門,狠狠地舒了口氣,伸了個懶腰,感慨道:“金窩銀窩,不如咱家的狗窩啊!”何老聽了,笑著揉了揉他的腦袋,也沒再回頭,隻讓車夫立即驅車離開。
環兒回了城便跟何老分開,直接回了賈府。還未進府門,在寧榮街上的時候,路上遇到來往的家下人,他們皆滿臉堆笑地迎過來圍著他道喜。環兒覺得莫名其妙,卻也沒露出來,趕緊回了自己院子。
他一進門,蘭溪他們見他回來了,一個個激動的就如見到了活菩薩,笑得花枝亂顫。環兒更是摸不著頭腦了,雖說這些日子在外頭呆得時間長了點兒,但往常又不是沒有過,她們怎麼就這樣起來了。
正想著,隻聽眾人給他道喜說:“恭喜少爺了!少爺不在的時候,三姑娘已許了人家了,對方是南安王府的三少爺,聽說名聲頂好的,這回可算是能安心了。”
環兒聽了她們的話,臉上也不由得露出笑模樣來,裝模作樣的給大夥兒作了個揖,口中連道:“同喜!同喜!”
眾人都給他逗笑了,碧采忍著笑道:“還同喜呢!也不想想自己這一去就是兩個月,周魚他們幾個裝得有多辛苦。辛虧他們幾個機靈,說太爺身子不爽利,你還不能回來,把去太爺家報喜的幾個家下人擋了下來。不然這會子早露陷了!”這話一出,大夥兒笑得更歡了。
環兒也有幾分不好意思,趕忙讓人去太爺家把周魚幾個叫回來。
早有人答應著去了,丫鬟們說說笑笑地擁著環兒進了屋子,才說起那天南安王府那邊來下小定時,那位少爺有多麼的一表人才,英俊瀟灑,說得好似親眼瞧見一般。環兒看得有趣,突然又想起了他娘,想著他娘說不準又會做什麼妖,不由地有些當心,忙問道:“姨奶奶這幾日沒鬧出什麼吧?”
此言一出,滿場寂靜,連一向穩重的蘭溪都把茶盅給淬了,環兒見此也變了顏色。眼看著蘭溪手忙腳亂的收拾著碎了的杯子,環兒高聲道:“別管它!告訴我......出了什麼事?”
蘭溪聞言,身子一顫,手下不穩,圓潤地手指瞬間被茶杯的碎片劃破了。環兒看了,又氣又急,一個箭步衝過去拉起她來。盡量穩住心神,掏出帕子捂著她的傷口,平聲靜氣地看著她道:“告訴我。”
蘭溪聽了,定定地看著他,心中羞愧,淚水便落了下來。碧采在一旁急得跳腳,幾次想開口都忍住了。如今看到蘭溪這個樣子,她實在是憋不住了,開口道:“少爺別逼蘭溪姐了,咱們都盡力了.......”
蘭溪聽了她的話,大吼道:“碧采!你住口,我自己說。”碧采聞言,有些委屈地退到了一旁。
蘭溪伸手抹幹了臉上的淚水,聲音有些幹澀道:“少爺剛回來,又碰上了三姑娘這件喜事,難得能讓少爺高興高興,我便想著那事兒能瞞多久便瞞多久,橫豎是老太太下得命令,咱們也是回天乏術了。這都是我的主意,不幹大夥兒的事。少爺聽了若是生氣,便處置我一人便是了,別累著別人。如今既是少爺問起了,我也不再隱瞞。上個月,趙姨娘便被關進了園子裏。我推測是姨奶奶對寶二爺他們下毒咒的事情敗露了。太太對家裏的說法是她得了病,太醫說需要靜養。外頭的人也隻知道她病了,卻並不知是什麼病。因著三姑娘要議親,這事兒便被瞞得死。的......”
蘭溪還未說完,環兒便轉身出了門。蘭溪見了,一把抱住她,哭喊道:“少爺,你要去哪裏?不能去啊!這回是老太太的命令,若隻是太太一人的主意,咱們還能爭上一爭,豁出命去還有幾分勝算。可現在對方是老太太,咱們還能有什麼辦法?”說著又對旁邊道:“你們還幹站著幹什麼,還不快攔著少爺!”眾人早給這陣仗嚇傻了,聽得蘭溪的話,一群丫鬟一起撲上來就要攔著環兒。可憐一群花季女子,剛剛還歡笑不絕,一會兒的功夫便都哭做了淚人。
環兒這會子隻覺得心裏有團烈火在燒,燒得他心口生疼。眼見著丫鬟們撲過來,他隻覺得煩躁,索性下手給她們都點了穴道,打暈了蘭溪跑了出去。留下一幹被點了穴道不能動彈的丫頭在原地著急絕望的流著淚。
環兒急步出了房門,心頭那團熱火焚燒不盡,他越走越快,最後腳下生風,竟是跑了起來。一路跑進二門,到了二門口,環兒突然停了下來。左邊是老太太的院子,右邊是太太的園子,現在往哪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