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鯨說著說著情緒突然激動起來,指著蕭銳說道:“我從靜虛那個和尚裏聽過你的事,你之所以招惹到白蓮會全是因為你在尋找你的父親,你的父親肯定對你很好,所以你才會那麼努力的去尋找,可是我的父親對我不好,我憑什麼找他?”
蕭銳歎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海兄啊,其實我的父親嚴格來說不是什麼好父親,可是在這個世界裏,他是我唯一的親人,我們是異人,是不生不死的異人,隻有他能陪伴我永恒的活著,時光荏苒,歲月如梭,早晚你身邊的人都會慢慢的消失,能懂你的人,到最後就隻有你原來的親人了。”
受到鄭小嬋的影響,蕭銳說話的內容也有些沉重,海鯨聽了也是一怔,一想到他海家對他好的那些親人都會慢慢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他心裏就是一陣難受,他想反駁蕭銳的話,卻不知道該怎麼反駁,隻能低頭沉默著。
一時間兩個人都感覺到了沉重的氣氛,為了脫離這種氣氛,蕭銳拍了拍海鯨的肩膀,開玩笑似的問道:“我所海兄,我的那個徒弟你沒怎麼樣他吧,雖然他也是異人,但是世界這麼大,死了我可不知道到哪裏去找他了。”
“徒弟?”海鯨一臉狐疑的指著樹林外麵,不敢置信的說道:“你說外麵那個隻知道貪睡的家夥是你的徒弟?”看到蕭銳很認真的點頭,海鯨頓時叫了起來:“天啊你沒開玩笑吧,堂堂異人第一高手的徒弟就那副德行麼?除了一身厚實的肌肉,沒看出來有什麼奇特的地方啊。”
蕭銳苦笑著把王朝的來曆說了一遍,海鯨這才釋然的點了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啊,就衝他那堅韌不屈的品質,倒是值得培養一番。”
海鯨看到蕭銳那略含擔憂的眼神,便不屑的擺了擺手,不在意的說道:“放心吧,像他那樣的菜鳥,我海鯨還是不屑於下殺手呢,我隻是把他打暈了,再過一段時間估計就該醒了。”
蕭銳這才鬆了口氣,把一顆心放回了肚子裏,隻要沒有人傷亡就好,看了一眼海鯨,問道:“海兄啊,你大老遠過來就不隻是來挑戰我的吧,現在江湖上這麼排斥異人,你身為異人中一員,我不信你就沒點想法。”
海鯨冷哼一聲,說道:“當然有想法,不然我千裏迢迢的過來找你隻是為和你打一架,我吃飽了撐的啊,在你大鬧天劍門之前,我曾隨少林寺的圓慧大師去過天劍門。”
在蕭銳驚訝的目光下,海鯨把在天劍門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末了海鯨憤怒的說道:“在那裏,不管是宋海還是圓慧大師,對待異人的態度都是強硬的態度,推崇用暴力的手段控製住習得上乘武功的異人,以便於讓他們繼續把持著整個江湖,他們也不想想,咱們異人不生不死,早晚有一天會徹底的壓製住他們,他們現在得罪了異人,以後那還有好果子吃麼。”
蕭銳聽完心裏一陣訝然,雖然他知道異人和原住民之間有矛盾,但沒想到矛盾居然這麼大,江湖上出一個異人高手就控製住一個,一點出頭的機會都不給異人,實在是太過分了。想到這裏蕭銳心裏那股火就騰騰的往上冒,不知不覺間眼睛裏充滿了血絲,渾身散發出駭人的殺氣。
坐在蕭銳身邊的海鯨感覺到蕭銳散發出來的好似要毀天滅地的殺氣,頓時大驚,也不顧身上的傷勢,一下子跳了起來,離蕭銳遠遠的,戒備的看著明顯不正常的蕭銳,同時海鯨心裏也是震驚到了極點,他能感覺出,現在蕭銳所散發的殺氣根本就不是剛才打鬥時的殺氣所能比擬的,隻是靠近蕭銳五丈距離,就能感覺到那幾乎凝結成血海似的殺氣,武功稍微弱一點的人都會產生身處於血海屍山之中的幻象。
海鯨心裏那叫一個奇怪啊,他也沒有聽說蕭銳殺過多少人啊,據他所知,蕭銳隻是在天劍門殺過人,可是隻殺了區區幾十個人,怎麼能凝聚出這麼濃的殺氣啊。想到這裏,海鯨又後退了好幾步,然後才試探著說道:“蕭兄,你怎麼啦?”
已經陷入異常狀態的蕭銳抬頭看了海鯨一眼,那飽含殺意的眼神,讓海鯨心裏一突,愣是不敢在說話了,隻能默默的又後退幾步,緊張又好奇的看著蕭銳。
這時候的蕭銳已經陷入一個修羅場一般的幻境之中,到處都是刺眼的鮮血,還有那殘肢斷臂散落一地,然後無數手持刀劍的血人朝他殺了過來,危急關頭,蕭銳握緊手裏的長槍,舞得跟風車似的,那威猛霸道的力量打在那些血人身上,血人們頓時被打得倒飛出去,倒在地上掙紮兩下就化成了血水,隨著倒下的血人越來越多,地下的血水都彙聚成了一個小水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