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父比一個OK的手勢,「合格是雞腿,不合格是雞翅膀。」
「隔牆有耳,上二樓書房再說。」
於是,父子倆摸進書房裏,不約而同雙雙呼出一大口氣。
許拓奇怪的看他爸,「你緊張什麽?」
許父一愣,
馬上惱羞成怒。「習慣了不行麽?!」隨即向兒子討伸手牌,「來一根吧,
就一根。」
許拓從口袋裏掏出來小半包白長壽扔過去,許父如獲至寶,走到窗戶邊推開兩扇窗子,往底下看看沒人,便就著兒子點的火,吞雲吐霧起來。\思\兔\網\
「兒子,你怎麽還沒成啊?」
「我這是慢火細燉。」
「再慢下去火要滅了我看。唉,想當年我追你媽的時候…」
「夠了,我不想再聽第一百零一次。」
「什麽話!當年多少人想跟我討教我都不幹,
看在你是我親生兒子分上,哼!」
許拓望向窗外天空,流動的雲朵窺探不出軌跡。
「現在我最多隻抓住他一半,還剩下一半。」
「唉,果然跟你老爸我一樣,
都是個癡情種子。」
許拓麵露嫌棄的講:「我一點都不想跟你一樣,出錢給媽嫁別人。」
講到半個世紀前的事情,許父突生感慨。
「我是希望她不要後悔。真要被家裏逼迫嫁給我,心裏還想著別人算什麽?如果她喜歡的那個人不好,
自然就更能體現出我的好處來。」
這種情境倒與許拓與楊密之間的問題有些雷同。
「所以兒子啊,老實等吧。不過說真的,楊密我看著挺喜歡,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誰吧?」
「不知道。你又沒在電視上露過麵。」
「所以說這孩子有福氣,我兒子更有福氣,
哈哈哈!」
許拓沒有反駁,因為他自己也這麽覺得。況且全天下父母哪個不賣瓜?
與此同時。
楊密青著一張臉坐在窗戶前麵,樓上傳出來的聲音隱隱約約。許母將漂亮的瓷杯輕輕擺在托盤裏,使了個眼色,同坐在一旁的幫傭阿姨便站起來過去關窗。
「人有很多麵相,
什麽樣性格也不能全一概而論。有時後裝出來的未必就是假,看不見的未必就是真。」
楊密坐在背光的位子,
身後一整片冬日晴朗的天空,籠罩在他身上卻沒多少暖意。許母伸手握住楊密按在椅把上的手,緩言道:「我希望你能真心喜歡他,而不是誤上了賊船。」
楊密抬起臉看向許母,目光中盡是茫然,不自覺的帶了些對於母親的依賴感。
許母歎息著,
說:「就像我,一進門對你刻薄。如果不這樣做,又怎能讓他們急急的露出狐狸尾巴呢?」她握緊楊密的手,「好好想清楚,仔細觀察。不管這個人跟孫猴子一樣有七十二種變化,隻要他對你好是不變的就夠了。別像我,年輕時候被人臉上那一張皮給騙過。」
理智逐漸恢複清明,楊密低聲回答:「我懂了,謝謝阿姨指點。」
「不敢當,
這也是為我自己。」許母脂粉薄施的麵容雖不再年輕,
卻勝在一種優雅的氣質。她朝楊密一笑,
打趣的講:「我兒子經得住考驗,絕對是真金不怕火煉。」
許拓有點不太好意思,隻好尷尬的陪笑。
「行了,聽你們好像有事情找幫忙的,告訴我,媽媽替你辦!」
「………」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